高兴?
江亦川看着她那深不见底的眼眸,很想反驳。但他还没来得及张嘴,身子就控制不住地往后倒。
“风尘吟可学会了?”她将他推在床榻上,伸手撑着床栏问。
他轻吸一口凉气,低声答:“刚练了一小段。”
在朝堂上义正言辞地争着青州刺史工部侍郎,背地里却练着邸深人静快春宵的艳曲。
宁朝阳低头睨着他那滚动不停的喉结,伸出指尖就轻轻摸了摸。
“嗯”他不适地躲避。
“别动。”她不悦,“躺回来。”
他一僵,万分不情愿地在她身下重新躺正。
朝阳这才满意地点头。
她凑近他些,唇瓣几欲相触,手上跟顺狸奴似的顺着他的喉结:“练到了哪一段?”
无措地看着她,江亦川脖颈都泛起绯色:“花叶曾将花蕊破,柳垂复把柳枝摇。”
“哼给我听听。”她勾唇,指腹往下,顺着他的锁骨划开了衣襟。
江亦川脸上已经红得快滴血了。
他不安地伸手,想捉住她游走的手腕,但还没碰到,这人就陡然沉了脸色:“你这次若拒我,那绝不会再有下次。”
指尖一颤,他飞快地缩回来,将手放在了枕边。
面前这人又笑了,倾身覆上他,凑在他耳边道:“哼啊。”
“……”
下颔绷得快与脖子成一条线了,江亦川咬牙闭眼,僵硬地哼出了一个调子。
按理说嘴哼比弹琴容易,他熟背曲谱,该不会走调了才是。但前头都哼得好好的,宁大人的手却突然往下。
他不受控制地闷哼了一声。
朝阳愉悦地笑起来,笑声如铃,入耳温热潮湿。
江亦川喘了几口气,难耐地与她道:“我错了。”
“江大夫一整天都在东院里,还未与我见面呢,能有什么错?”她唏嘘,带着浅浅的叹息。
“真错了。”他下巴抵住她的锁骨,眼神略略有些涣散,“但我以为你应该能理解。”
各为其主,与她作?????对的是定北侯,不是江亦川。
“我怎么会不理解你呢。”她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颊,“这不就来宽慰你了?”
这是宽慰?
喉咙里咕出两声渴意,他背脊颤栗,想按住她的腰肢,手却在半空顾忌地僵住。
“朝阳。”他喃喃,“不要折磨我。”
“我这是在帮你。”她勾唇,将胭脂抿成了好看的线条,再低头印在他的锁骨上。
春帐低垂,有那么一瞬间江亦川觉得自己要跃入了云端。
但下一瞬,身上的温热与重量都骤然消失。
他急喘睁眼,却见宁朝阳已经平静地走下了凉榻。
“炎炎夏日,我这府中又没有冰块,两人待在一起还是太热了些。”她以手作扇,轻轻扇着风道,“我还是得回主院。”
说罢,不等他做出任何反应,人就已经消失在了门外。
额上汗水滴落,江亦川闷了好一会儿,才抬手挡住了自己的双眼。
好生气。
但是没什么办法。
长叹一声,他坐起来拢上衣衫:“紫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