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言慕沉默片刻，又道：“母后说，不让我管，那我为什么不管？儿臣是您的儿子，为什么？为什么母后要这样对儿臣？”
闻言，皇后终于停住了脚步。
“你是在嫉妒自己的亲生哥哥吗？”
“是！我是嫉妒言卿，我很嫉妒他！”
言慕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心想法。
“从小到大，您的眼中只有言卿，如果……如果你曾经把对他的关心，分给我一点，只要一点，我都不会怪您的！究竟是为什么啊！”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埋怨和委屈。
可皇后依旧没有转身，她背对着言慕，眼底浮现出一丝厌恶，声音冷漠：
“既然今日你已经挑明了十多年来想说出口的话，那本宫便告诉你，每一次看到你，本宫就会觉得十分讨厌。
本宫曾经想把你交给五皇子的母妃抚养，可她却过世了，宫中妃嫔不多，大多又和佟妃瑜妃交好，本宫就是不要你，也断然不能把你推到佟妃身边，你的存在，就是为了言卿能夺得皇位，你明白了吗？”
字字锥心。
小时候的疑惑，现在也明白了。
母后，厌恶到想让他死啊。
这一刻，言慕只觉得浑身冷，彻骨的凉意席卷全身。
如同八岁那年，他掉入寒潭之中，母后在一旁冷眼看着，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母后没有救他，也没有喊侍卫宫女。
那件事是言慕心中的一根刺。
扎到现在，像荆棘一样划过全身，落下了满身的血。
“噗！”
言慕被毒箭射中后伤还没好，他急火攻心，又吐出了一口血，半跪在地上。
可皇后依旧没有回头。
“七弟！”
在不远处拦住宫女调戏的千昱看到了这一幕，马上收敛了笑意，朝言慕跑去。
“七弟！来人，马上宣太医！”
“是。”
宫女被吓坏了，赶紧往太医院跑去。
言慕强撑着站起身，他的眼中似乎已经没了焦距，眸底一片冰冷。
紧握着的双拳也指节泛白，脸上的笑，是苍白的，苦涩的。
“七弟，你……”
千昱要扶他起来，却被一下子甩开。
言慕擦去嘴角的血，像是什么也没生过。
“我没事。”
千昱从未见过这样失控的言慕，心想一定是皇后说了什么。
他正要问说了什么，就见那满是怒色的眼眸中，似乎有血渗了出来。
“言慕，你的眼睛……”
“呵！”
言慕面色苍白如纸，低头一笑，他的唇角也有血流了出来，神情阴狠，如鬼魅。
他抬手抓住了千昱的肩膀，几乎捏碎肩胛骨。
“五哥，这一次，我一定会杀了言卿！还有司柠，我想要的，一定要弄到手！”
千昱一脸问号：“司柠是谁？”
“啊！”
地牢中，司柠被一个可怕的噩梦吓醒了。
想到梦中的身影，她立刻擦了擦额头的汗。
这时，一个巨大的阴影压了过来，司柠后背一凉，心道不妙！
怎么在地牢也有危险啊！
她战战兢兢地抬眸，然后……差点被吓出表情包。
“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