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这片土地上,有没有人是不残暴的呢?」
强巴-旦达语塞。
军阀,横徵暴敛。
藏域,各噶-厦也非良善。
活着的佛,传承有序,代代转-世。
然而这些佛,
他们拥有私产,
有武-装,
有农-奴。
佛是上层贵族,
且生生世世都要做贵人。
不知道多少善男信女,巴巴地去祭拜这些「庄园主」,被摸摸脑袋就是灌顶,特虔诚。
地方噶厦,就是他们的劳役丶剥削的工具,牢牢掌控土地丶牲畜和农奴这些生产资料。
农奴和牲畜没多大区别。
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居然在第二天严阵以待,准备顽抗一二,等待援军到来。
然而,当十三da-赖听到赵传薪名字后,差点屁滚尿流,当即下达命令:「让强巴旦达他们撤退。」
然而不是每个地方都通电报,消息传出的同时,十三da-赖转头就带人逃亡。
草原上哲布尊丹巴,脑壳都被赵传薪给强行做成了念珠。
嘎-巴拉是高僧自愿捐献,可不是强迫哦。
强巴旦达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也就是赵传薪限定的时间。
「怎麽办?走恐怕已经来不及了,但也总比留下强,到时候我们向赵传薪解释。」
普本戴龙瞪着眼睛:「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还走什麽?不如按照原定计划部署,好好守住这里。」
话没说完,就听外面响起震耳欲聋的机枪声。
塔塔塔塔……
人喊马嘶。
普本戴龙着急忙慌起身,想要掀开氂牛毛帐篷的帘子。
强巴旦达目睹氂牛毛帐篷如何被子弹撕开裂缝,强疮百孔;目睹普本戴龙的身上如何被火线撕裂,血肉狂飙。
好好一个大活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变成一摊冒烟的烂肉。
半拉脑袋落在强巴旦达脚边,他还看见半只眼睛眨了一下。
强巴旦达也很残忍,他会挖去敌人的髌骨,割掉敌人的鼻子,扒掉敌人的皮做成鼓……
可眼前一幕,还是让他崩溃。
那种强大到似乎天神也无法抵抗的威力,让他想要顶礼膜拜。
他瞬间匍匐在地上,动也不敢动,只能听着外面的惨叫。
当枪声停止,他听见一种古怪的摩擦声。
他不知道那是枪管因惯性丶机械的继续旋转而产生的声音。
旋即,外面响起了——啾啾啾啾啾啾……
再次响起惨嚎丶咒骂和因恐怖而声嘶力竭的呐喊哭闹。
那「啾啾啾」的声音忽远忽近,忽左忽右。
「全都从帐篷里走出来。」
他听到了一个说着不标准藏语的声音。
他企图蒙混过关。
啾啾啾……
又是一阵惨叫。
「我说,你们都从帐篷里走出来。」
氂牛毛帐篷厚重,不透光,强巴旦达看不见外面情形。
但他想像出一副画面——还有别人和他一样想要蒙混过关,结果被那人残忍杀死。
强巴旦达身体开始抖,内心挣扎:那人一定是吓唬人,他怎麽知道谁躲起来了呢?
轰……
一声剧烈的爆炸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