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一下学期外婆也过世了,葬礼过后,我才意识到我的家没有了……”
本就情感淡薄的人生,因为外婆的离开,变得更加无欲无求。她几乎不回父母家,父母也很少联系她,跟叶实的羁绊也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模糊,直到最近姐弟两重认识。
程月诸的手游弋到她的肩胛,到后背,到腰上,一用力,叶真整个人倒进他怀里。
他抱得很紧很紧,比停留在记忆中的每一个拥抱都要紧。
第25章
如果当初多了解她一些,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等程月诸回到家,看到蹲在他家门口的沈念西时,仍没得出答案。
他都快忘了他还有个叫沈念西的表哥。
程月诸开门,沈念西跟着进来,“你今天不是休息吗?怎么一天没见着人?”
“找我有事?”
沈念西恹恹的瘫到沙上,“自从你跟我妈说了我们一起做项目的事后,她隔三差五问我项目进展,我哪里知道什么项目进展?”
“文史研究是不会这么快有进展,而且我相信你完全糊弄的了你母亲。”
没错,他来找程月诸不是为了这等鸡毛蒜皮的小事。
“月诸啊……”沈念西哀戚戚的喊程月诸名字,“我一个前任要结婚了。请帖都没给我。”沈念西打开手机朋友圈,给程月诸看他跟前任的共同好友po的请帖。
程月诸懂了,他这是找安慰来了。
“唉……没想到我沈念西也有被伤着的一天。”沈念西去找酒喝,看到酒柜上有个空的玻璃酒瓶,抬手要取出丢掉,程月诸拦住他,给他开了瓶威士忌。
“你不是有很多狐朋狗友么?为什么找我?”
“你都说是狐朋狗友了,怎么还好找他们。你不同,你是我亲表弟。”沈念西倒了满满一杯威士忌,放入冰块,酒都溢了出来,他一口气喝干,牢骚:“你可别嘲笑我。”
程月诸现在没精力和心情嘲笑他。他给自己倒了半杯威士忌,坐在吧台上浅酌,另只手划开手机,在微博上搜索叶实和他朋友莫长安。
沈念西见他不理自己,更郁闷了。
“你不是外号‘花猪’么?”程月诸找到一个叫“长安少侠”的微博号,点开翻了几条,确定是莫长安。
沈念西欲哭无泪,“‘花猪’就是她给我取的外号。”
程月诸有了点印象:“你不是很烦她么?”
“烦归烦,可她也不能找个比我差的啊,那男的是她相亲认识的,长得比我差,也没我有钱,真不晓得依依看上他什么了!”
程月诸差点笑出来,“你有钱?你不是啃老族么?”
沈念西气不打一处来。这世上只有程月诸把他当啃老族。
程月诸看到莫长安转的一条微博,是个摄影博主拍的汉服写真,而模特居然是叶真。
“算了,不跟你计较。我问你,你这两天到底跑哪儿去了?上回那个贤良淑德的女孩子分了?”
程月诸不记得贤良淑德是哪一个。注意力全在这条微博的评论上。
继续翻莫长安微博,有很多演出返图,其中一张还拍到了叶真,虽然脸不清楚,但评论里还是有人在问是不是汉服写真里的模特。
程月诸按图索骥找到了叶实,他的微博里没有叶真,基本都是围绕创作和演出。
放下手机,他基本了解了对手情况。
沈念西还在等他回话,他喝光杯子里的威士忌,说:“其实我们算是一丘之貉。这样安慰你,够么?”
够个屁。
他们两是不是一丘之貉,傻子都看得出来。
程月诸把酒瓶里剩下的威士忌都喝了,沈念西咋舌,道他是个狠人。
程月诸忽而想起,自己病体初愈,要是叶真看到他肆无忌惮的喝威士忌会是什么反应。
她会喝止的吧。
程月诸去洗澡,洗完澡出来,沈念西没走,在沙上打起了呼噜。程月诸踢了他一下,沈念西动了动,没醒。
程月诸回到房间,一边擦头一边给叶真打电话,心有灵犀般的,叶真立即接了。
“小真,我到家了,刚洗完澡。”
叶真窝在沙上,倾听他的声音。他的音色一直不错,醇醇的,带着洗完澡后特有的低沉,让她产生一种美好的感觉。
下午她倾诉完后,两人坐在这张沙上,程月诸说起了他的家人。
程月诸的母亲是个中意混血,美丽、活泼、热情,他父亲年轻时为她的美丽和性格倾倒,陷入狂热的爱情,但祖父母不看好这段感情,尤其是祖父。因为两人不仅有着悬殊的社会背景落差,父亲的执拗也让祖父忆起当年抛弃妻、执意跟第三者远渡重洋的曾祖。历史重演,无论祖父怎么阻拦,父亲都要跟母亲在一起,最后祖父妥协,两人喜结连理。
婚的热情很快过去,父亲每一天都能在母亲身上找到的缺点,比如她不是天然的栗色头,曾经寓意风情的眼角痣成了碍眼的黑斑,她不是正经大学毕业,只读了卫校,且不求上进。她的活泼和热情正是源自她的无知。而他的父亲,毕业于剑桥,前途无量,接触到的女人无不是智慧跟美丽的结合体,还有,这个混血女人始终融不进他的家庭,她跟每一个程家人都聊不来。第二年她有了身孕,第三年生下程家一代的长子,本以为会借此缓和家庭关系,但她得了严重的产后抑郁,夫妻二人因此日日游走在崩溃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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