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亭抱着小奶娃,举得远远的,扔掉也不是,继续抱着也不是。
小娃娃一边哭,一边蹬腿,更多的排泄物蹭到了陈景亭的身上。
陈景亭真是要疯了,咬牙切齿地问:“你敢骑在老子头上拉屎,是不是皮痒了?”
回应他的,是孩子的哇哇大哭声。
赵妈妈闻声赶来,见小公子一身脏污,侯爷手上、衣裳上也沾了不少,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笑。
能把父亲折腾成这样,也就只有他们家的小公子咯!
一点不嫌弃地抱过孩子,“侯爷,您先去换身衣裳,小公子这里有我和银心看着,您不必操心。”
陈景亭哼了一声,“我就是操心太多,才被他算计!”
低头看了眼儿子送给他的大礼,陈景亭憋住呼吸,快去了浴房。
赵妈妈让银心去打热水,又喊人来收拾屋子,把桌椅板凳和地面都擦一遍。
忙碌声,伴随着孩子的哭声,动静不断,整个东院热闹极了。
陈景亭冲了澡,换了身衣裳,黑着脸回到寝室,正好看见小家伙躺在文茵的怀里喝奶,翘着小脚脚,好不惬意。
“我被他熏得半死,他凭什么这么舒服?”
听到陈景亭的声音,认真喝奶的小家伙给了他一个眼神,哼唧了一声,像是在和他问好。
随后头一扭,继续喝奶去了。
陈景亭想把他从夫人的怀里抱出来,“欺负了人,怎么还吃得下饭?”
柳文茵嗔他,“跟小孩子较真,也不怕别人笑话你。”
陈景亭有种强烈的收拾逆子的冲动,“别人家的小孩才不会拉父亲一身,他就是胆子太肥了,居然敢以下犯上。”
柳文茵不接话,抱着孩子侧了侧身体,轻轻拍着小家伙,“好好喝奶,别听你爹叽叽喳喳的。”
小家伙出一声小奶音,像是在应和她的话,小脚丫动啊动,手还护着另一边粮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母亲,小模样别提多可爱了。
可能是血脉亲情在作祟,柳文茵越看自己的孩子,越觉得喜欢。
握着他的小手手亲了又亲,那稀罕劲儿,可把陈景亭酸着了。
不再和孩子较劲,坐在柳文茵身后,胸膛贴上她纤薄的后背,手臂一伸,把文茵和孩子一起圈进了怀里。
为了减轻文茵的负担,随手托住孩子的身体。
又一次问出了那个问题,“夫人,我和孩子谁更重要?”
呼吸洒在耳廓,柳文茵笑着想躲,可怀里还抱着孩子,要是突然闪开,孩子可能会呛着,只能强忍着。
生怕陈景亭又使坏,连忙道:“你,你更重要。”
陈景亭眼里满是笑意,不管是真是假,至少夫人愿意哄他。
不知为何,和柳文茵在一处陈景亭就想使坏,瞧着孩子已经喝饱了奶,累得气喘吁吁地躺在文茵怀里歇息,陈景亭拿开孩子护食的小手。
“这么乖,是在骗我吗?”
“我没有。”
“我不信,你每天就盯着小石头看,知道我今日穿了什么色的衣裳,戴了哪顶束冠吗?”
这么一说,陈景亭心里生出了委屈,“你不能只看他,不看我。”
柳文茵偏头看陈景亭,见他一脸委屈巴巴,总觉得自己养了两个儿子。
幸好小石头还小,不晓得磨人,不然被他们一大一小磨着,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用手肘撞陈景亭的腹部,示意他把手拿开,“别教坏了小孩子。”
“如今我连碰一下都不行了吗?”
柳文茵:“……”
还没来得及回应,小家伙先抗议了,小手拍在陈景亭的手上,力道可以忽略,就像有片羽毛轻轻地擦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