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夷馆,众人在商量安帝今日的态度。
任辛说道:“无非是见来使的常规手段。”
“不过他今日冷落了你,而且你说的话那个鸿胪寺少卿想必也会传达,他知道你不是个好拿捏的,想必很快会正式接见你。”
“我们现在要计划的还是和鹫儿说的一样,准备攻塔。”
“所以,我们要想法子叫安帝让你和梧帝见一面,到时候我们可以派人混进去查看里面的布防,再不济也能探查外面。”
“安帝急用我们的这笔军费充作他伐褚的军资,只要我们先献出部分黄金,虽然救不出皇兄,但是换一个见面的机会应该是可以的。”
宁远舟也认同。
“对了,六道堂安都分堂的兄弟传来消息说二皇子私做龙袍,安帝对他大失所望将他禁足了,没有召见都不得进宫,这应该是李同光的手笔。”宁远舟说道。
“鹫儿动作倒是快,邓恢那边再点把火,事就成了一半。只要安帝将他们逐出京,我就立刻取了大皇子的性命祭奠娘娘。”任辛眼神狠戾,这就是她一贯作风,只要她想杀的人,管他是谁都得死。
至于成事的另一半,当年娘娘的死与安帝脱不了干系,他更是罪魁祸,终有一天也会死在她剑下。
宁远舟能猜到她想干什么,但他似乎连关心的资格都没有了,他想一个人默默地喝会酒。
“殿下今日入宫一天也累了,早点回房休息吧。你们也赶紧去休息,如果安帝明日就召见的话,我们要做好充足的准备。”
杨莹确实累了,她起身离开。众人也没多想,纷纷回房,只有任辛觉得他奇怪,似乎在赶他们回去一般。
不过,她的职责其实就是教导杨莹成为真正的礼王,六道堂的其他事与她无关。所以,她也走了。
看着任辛离开的背影,宁远舟的心又抽痛了几分。明明一旬千机这期的解药他按时服了,为何如此难受,他回到房间猛灌了自己一壶酒。
于十三敲门:“宁头,给你送好酒。”
宁远舟开门,夺过他的酒就想把他关门外,还好他眼疾手快挡下。
“自己喝闷酒有什么意思,有烦心事跟我说啊,我可是解语花。”
“没烦心事,你赶紧走。”
“诶~你脸上都写出来了,还狡辩。”
宁远舟拿他没办法,自己回去坐下喝酒,于十三则是死皮赖脸地进了屋。
“让我猜猜,你这么烦肯定又是因为美人吧?”
“不是,是我的毒又作了。”
于十三赶紧探他的脉:“脉象平稳,没有毒的迹象啊,你哪里难受?”
宁远舟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心痛,跟毒一模一样。”
于十三明白了:“怎么,美人喜欢上别人了?”
宁远舟不作声,继续喝酒。
“那她也不要和你生孩子了?”于十三试探着问。
他还真擅长哪壶不开提哪壶,宁远舟烦他:“走走走,我想一个人待会,少烦我。”
哈哈,宁头失恋了。于十三心里咋有一丝兴奋?这个魔头,这棵铁树终于尝到了七情六欲的滋味。
“诶~别赶我,我保证不说话,就坐着陪你。男孩长成男人总要经历一些情伤的吗,别憋在心里,想哭就哭吧。”
宁远舟觉得于十三怕是疯了,他宁远舟什么时候哭过?他铮铮铁骨流血不流泪。
不过,几壶酒下肚后,别说,他哭的比谁都惨。
一下拉着于十三问他能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一下又死死抱着他,一下还骂于十三。
于十三是无语极了,现在走可还行?而且自己搞不定美人,骂他干嘛,他采花多年可从没失手过。
他就这样陪着他折腾了快两个时辰,宁远舟终于睡下了。于十三看着自己被扯的乱七八糟的衣襟,无奈叹息,早知道不给他拿千里醉了,他自己都舍不得喝,糟蹋了。
希望他明天醒了别想起自己干了啥,否则看他怎么面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