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对他的到来浑然未觉,喉结反复滚动,难言的气息时而紧绷时而放纵,每一声都将他的焦渴展露无遗。
白泉泉怔在原地,很难形容当下的感觉。
在他看来顾时遂一向是冷肃而完美的,虽然时常让他感到这狗比病得不轻,但男人依旧是锋锐且强大的上位者。
正如系统所说,顾时遂这个美强惨反派之所以会落个凄惨下场,只是因为缺了一点气运。
所以除去需要完成治愈度外,他对于顾时遂的复仇之路一向放心,因为他知道只要避免顾时遂走入心理医生设置的陷阱,剩下的对男人来说都不是问题。
但看记到男人近乎狂热地吸取着他留在睡衣上的味道时,一股诡异的麻痒感突然从脑后蔓至脊骨,沿着血脉快奔流到四肢百骸,仿佛被顾时遂反复汲取的睡衣正穿在他身上般。
而他的耳垂像是再一次被温热的指腹揉住,湿软的舌隔开锋利的齿隙将其包裹,被惊恐掩盖的难言之欲攥着他的心脏,让他的气息被迫急促、头脑昏胀热。
这感觉实在太邪门了,白泉泉晃了晃脑袋试图清除乱七八糟的代入感。
滞后多日才恍然惊觉,之前强烈的感官触动下,他的难以接受并不是恶心,似乎只是对未知的畏惧
不过未等他深想,更为震撼的画面让他目瞪口呆。
顾时遂按着睡衣焦渴汲取的同时,水面毫无预兆地激涌起来,甚至因翻搅震出数道水花,一部分飞溅到白泉泉的脚下,在他惊愕怔愣间水越积越多。
直到冰冷的清水打湿脚背,白泉泉才猛然回神向后退了一步。
慌张中一脚踩上湿滑的瓷质地面,人重重地向后摔去,屁股最先受难,痛得白泉泉眼前一黑。
跌倒的闷痛声让浸在冷水中的男人动作一滞,紧接着听到白泉泉夹杂着呜咽声的呼救,顾时遂仓促地结束了病态的狼狈。
男人是裹着被子泡进冷水中的,身上的西装全都湿透了,沾水的被子沉重地挂在他身上,顾时遂快解开一切阻碍,扶着白泉泉的手臂将人一把撑起。
白泉泉痛得大口吸气“别动,疼疼疼”
许是已经汲取了足够的气息,加上冷水加镇静,男人狭长的黑眸已然恢复了清明的神智。
“哪里疼”顾时遂低沉的嗓音中残留了一丝喑哑。
白泉泉眼睛红红的却没哭,缓了片刻才吸着气说道“好像是尾椎。”他气息一顿蹙着眉头看向男人,委屈巴巴地说道“我好像摔骨折了。”
屁股着地如果只是摔在肉上,闷痛的感觉急促而强烈,但缓一会儿就会逐渐消退,可他现在却觉得越来越疼,而且这种疼痛好像还在沿着骨头蔓延,腰椎也跟着酸胀坠痛起来。
顾时遂闻言眉头紧锁,他将白泉泉扶到一旁的玉石台面上“能撑着站稳吗”
白泉泉感觉了一下,只要不让他动就好,他点了点头将软白的手撑在象牙白的台面上“感觉腰椎也跟着坠坠的疼,你要做什么”
顾时遂将湿透的西装外套脱掉,解开衬衫袖口一路折到小臂,一边向白泉泉解释道“船上没有拍x光的地方,只能用手确认尾骨的损伤情况。”
白泉泉愣住,他侧身避开顾时遂的手“等等船上没法治你帮我确认骨折也没用啊”
开什么玩笑,刚看过顾时遂跟个变态一样裹着他的被子,泡在冷水中猛闻他的睡衣,还他怎么可能让顾时遂帮他确认
顾时遂身上价格昂贵的定制西装已经完全打湿,而且还被白泉泉目睹了病态的渴求,他应当是狼狈不堪的。
记
但男人气息一沉,冷峻的眉眼瞬息间只剩下不容拒绝的威压,湿透的衬衣让他充满力量感的优美线条尽显。
顾时遂扯过一旁的厚浴巾搭上玉石台面,下一瞬,大掌握住白泉泉细白的后颈将人牢牢按住。
“视情况而定,我可以帮你第一时间复位。”尾骨骨折不算大问题,不过可能存在的特殊情况也很多,他还是有必要第一时间检查一下骨折或者错位的情况。
白泉泉被按在砧板上,顾时遂压根没给他选择的余地,就一如不久前那般再一次将睡裤扯下,白泉泉的脸蛋烧如烙铁,他没有在装模作样地嘤嘤嘤,因为他怕一张嘴就因骂人而破功。
“别乱动。”
一句话将白泉泉钉死在砧板上,他椎骨周围疼得麻,他怕顾时遂犯病,也怕顾时遂加重他的伤情。
白泉泉浑身僵硬,心脏砰砰乱蹦,每一声呼吸都沉重到影响他的听力,他却依然能清晰感知到,顾时遂帮他检查患处时每一瞬的细微改变,而这改变不仅陌生还异常难挨。
因作为椎骨的最后一小段,尾骨的形状由宽到窄,整体的弧度是向内扣的,所以想要徒手检查伤情,那途径只有一个。
被戳到患处痛感瞬间翻倍,白泉泉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受伤的软组织在痛,还是其他什么。他紧咬着下唇不断轻嘶着,眼眶也很快变得湿红一片。
白泉泉的物理和化学不太好,所以他复习时会偏重在这两科,也导致他对这两科的印象最深。
于是他试图计算用怎样的度,能将顾时遂甩出地球,但他的心算能力显然没那么优秀,所以他很快放弃了物理办法,开始在心里默背着元素周期表,幻想把所有放射性元素都埋进顾家祖坟里。
一想到这些天他曾向系统感叹,顾时遂的全能天才设定太好用了,这会儿就想磕点镭冷静一下,他妈的,谁能想到这种全能会在他摔断尾骨的时候这样啊。
半晌后检查结束,顾时遂冲洗着手上的清洁泡沫,十分克制地避开目光淡声说道“只是软组织挫伤不需要治疗,不过最近你都只能趴着睡或者侧卧位。”
交代完后想到白泉泉的娇气包属性,挫伤疼得像是把腰摔断了般,顾时遂又补充了一句“我会让人送些短效止痛药,可以在痛的时候吃。”
白泉泉扶着墙直起身,委屈地瘪了瘪嘴又现这事他不怎么占理,毕竟是他自己脚滑摔倒的,顾时遂虽然在浴缸里拿着他衣服犯病,却也没对他做什么。
他吸了吸鼻子可怜巴巴地说道“你把被子拿走了,我没法睡。”还有枕头和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