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归玩闹归闹,确定完运动会项目,该学习的学习,该去集训的也在拾掇,唯有许昕和程砾二人还在偷偷摸摸讨论着什么。
顾初做完数学卷子的选择题,拧开水杯喝水时现许昕在小纸条上奋笔疾书,写完埋着头把纸条扔在程砾桌上。
程砾眼疾手快把纸条遮住,用手背遮住悄悄看,看了提笔写完戳了戳许昕的后背,二人你来我往,跟做贼似的。
顾初扭头,沈易全然没关注他们,正在看她给的笔记,感受到目光,他抬眼,缓缓露出个疑惑的眼神,似乎在问怎么了。
这个眼神亲昵自然,顾初抿着嘴笑了笑,又用很小声的声音问:“他俩在电报呢,不知道在密谋什么。”
沈易眯了眯眼,朝他同桌看去,程砾一手遮着纸条,一手捏着笔在写,边写边警惕地觑旁边,被沈易盯住,麻溜地停笔,手盖住纸条。
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阿易,盯着我干嘛呢?”
沈易挑眉:“你在干嘛?防我?”
程砾吊儿郎当笑着说:“哪能啊,我俩谁跟谁,许大小姐跟我说秘密呢,不敢和你讲。”
为了验证一般,他还戳了戳许昕的肩膀:“是吧,许大小姐。”
许昕瞪了他眼,假笑地面向沈易:“是的呢,我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话落,顾初手臂上起了鸡皮疙瘩,她用手搓了搓,对上沈易不可言说的表情。
沈易毫无兴趣地点点头:“哦。”
风波过去,许昕和程砾互换了个眼神,各自松了口气。
顾初还是觉得两人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但她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探究精神,和沈易聊起了集训的事。
“明天就去了吗?”顾初问。
沈易手指还停留在同一页:“嗯,舍不得?”
明明是玩笑,顾初还是认真想了想,说:“是有点,不过你加油。”
顾初脸白,桃花眼微微弯着,嘴唇噙着淡淡的笑,轮廓还有点肉,可爱得像只小狗。就是额头上的疤让白皙的脸旁多了丝瑕疵,沈易触及伤疤,心里想的是,以后要保护好她,受伤很疼。
他不想让她疼。
沈易伸手揉了揉她头顶,顾初没像昨天反应那么大,任由他揉着,但他只揉了两下就收手:“知道了。你也是,运动会能跑就跑,不能跑就走,不用太用劲。”
顾初想起上回沈易去集训也跟她交代了些事,程砾说他像老妈子,现在一看,果然有点潜质。
她看着沈易深色的瞳孔,不笑时薄情冷淡的面孔,笑得不正经时眉尾下的痣衬得他痞气,怎么看都不该是爱念叨的人,强烈的反差感跟猫爪一样挠在顾初心上。
顾初笑眯眯地问:“班长,你还知道集体荣誉感这五个字怎么写的吗?”
沈易佯装正经摇头:“不知道。”
两人笑得摸不着头脑,书墙遮挡住他们,就像一道屏障,他们独自生活在另一个空间。
*
沈易去集训后,顾初知道了许昕和程砾在密谋的事——1o月31日是沈易的生日。
他们在商量到等沈易比完赛回来给他过生日。
顾初现在除了要上课吃饭,还得抽时间跑步,练习练习以免运动会上输得太难看,跑步的时候就想自己要送沈易什么礼物。
最好能深刻点,又不浮夸。
送礼物,可真是个复杂的事情。
某节体育课上,顾初慢悠悠跑着步,许昕也在旁边跑,边跑边吐槽:“这些老师都还有点良心,知道我们最后一次运动会了,这段时间都没让体育老师生病了。”
顾初莞尔,除此之外,之前本来说午休抽半个小时学习,这段时间也只有数学和物理老师时不时来点测试题做,可能也知道频繁让学生处于紧绷状态,下午上课更容易犯困,各科老师更优质的选择是每节自习课。
“明天又要周考了。”许昕想到什么说什么,她嘴里不知道从哪摘的一根草,衔在嘴里,望望天望望地,最后望向顾初。
她的短扫着下巴,白皙的脖颈下是校服的蓝色领子,整个人微喘,脸都蒙上了层红纱。
“休息下呗?”许昕问。
顾初坚定地摇摇头:“接力跑和长跑不一样,我要多练练,让自己有爆力。”
经过好长段时间的相处,许昕明白也理解顾初的坚持,顾初实际上是个很有竞争力的人,不断追求卓越,内心强大,情绪稳定,不熟的话会觉得这个人温吞慢热有距离感,相处久了才能知道她是多么璀璨的一颗星。
她光向上的同时,也带动了许昕自己,亦或者说是被渲染了,总之许昕在学习上更用力了,不懂就问顾初,顾初要不懂就一起钻研,是很快乐又轻松的学习氛围。
顾初说要继续跑,许昕也咬咬牙,陪着她继续跑。
程砾早不知道去哪打球了,许昕想着,哼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