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答应的过于迅速，以至于姜苓总觉得他是早就计划好了。
八点到警局补完笔录，过了一晚，姜苓内心已经平复许多，如果不是陆淮舟给她打气，想必按照她之前的性子，这事大概率会和解。
是陆淮舟的两句话提醒了她。
“如果你还想在星海饭店上班，这次不严肃处理的话，这种人只会层出不穷。”
“而且你不只是在为自己发声，更是帮了曾经被赵志坤性骚扰的同事们，不枉他们昨天站出来为你作证。”
去方之瑜律所的路上，姜苓一直在想，她是不是这三年与社会脱轨了？她是不是已经习惯了被身边人打压？所以才做事犹豫不决？
车子停稳，姜苓也找到了内心的答案——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她想找回真正的自己。
陆淮舟替她打开车门，抬手看着时间说：“我正好要回公司开个视讯会议，你自己上去和方律师聊，可以吗？”
姜苓点头表示自己完全没有问题。
在陆淮舟的目送下走进电梯，姜苓这才长呼一口气，她在陆淮舟眼里能感受到期待，这种感觉在肖骏身上似乎不曾有过。
婚前婚后，肖骏都希望她在家做个安分守己的全职太太，可肖骏从没问过她到底想要什么。
「叮——」电梯门开了，姜苓看着‘锦天律师事务所’的招牌，迈步踏上厚实的短毛地毯。
地毯通铺到每个角落，尽管有人踩着高跟鞋走过也不会有踢踏的声响。
和前台说约了方律师后，很快就有人来带她去方律师的办公室。
270度的环绕式落地窗让整个办公室看起来格外明亮，方之瑜站在窗边眉头紧锁，看见姜苓过来，赶忙将手机轻压在身前，示意助理端两杯咖啡过来，又指了指沙发示意姜苓随便坐。
“陈太太，您的离婚案子已经告一段落了，我也只是做了工作内的事情，您真的不用这么客气……我这边还有朋友，那先这样，好、再见！”
方之瑜挂断电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走到姜苓对面的沙发旁说：“抱歉，这个陈太太实在太能聊了……诶？你一个人来的？”（）
姜苓意识到方之瑜在问陆淮舟，下意识解释说：是陆淮舟送我来的，他说要回公司开视讯会，所以我自己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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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姜苓这么认真的回答，不禁笑着坐到她的对面：“我听左峰说你们认识十几年了吧？怎么连名带姓的叫，显得好生疏。”
姜苓有些尴尬，低头看着右手的纱布说：“是认识蛮多年了，不过也好多年没见了。”
话音落下，方之瑜的助理端来咖啡。
“Cindy，麻烦把门带上。”
“好的。”
一时之间，宽阔明亮的办公室只有她们两人。
方之瑜把起诉赵志坤的流程和所需的材料一一告知，姜苓在交谈中也领略到方之瑜的专业性，显然这种性骚扰的案子在方之瑜这儿是大材小用。
咖啡喝过半，姜苓犹豫片刻，主动问道：“方律师，请问你有没有专办离婚案的律师推荐？”
方之瑜笑了，放下咖啡杯说：“有啊，我。”
“近几年律所的离婚起诉基本都是经我手的，我原本就是做离婚、资产、遗产分割这些的……”
说到这儿，方之瑜又补充道：“当然，如果你想换其他律师也没关系，我可以帮你们介绍律所其他……”
“那我想麻烦方律师帮我做离婚起诉。”姜苓爽快的说着，也算下定了决心。
方之瑜起身出去，让助理把上午其他的预约都改时间，又重新回到办公室，将百叶窗拉上，给两人的谈话留出足够的空间。
这是姜苓第一次如此坦白的谈及离婚的事情。
方之瑜很会提问，决定离婚的原因？对这段婚姻的态度？有没有修复的可能？
在非常确定姜苓离婚的决心后，方之瑜列出了数个现实问题，比如婚后的共同财产如何分割？
“如果我什么都不要，是不是可以更快离婚？”
方之瑜没有直接回答，只是放下手里的笔说：“在某种程度上，净身出户的确可以让对方更好的接受，但如果这么简单的话，我想你也不会需要寻求法律介入了……或者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想快点离婚？”
姜苓没有避讳两人房事的问题，也坦言了前天肖骏半强迫的暴力行为。
方之瑜忍不住低骂一句，随后说：“我会把这件事加到起诉里，应该会尽快走离婚流程……你要去验伤吗？我现在也可以帮你申请人身保护，婚内也构成QJ的！他不能再伤害你的！”
“我这些天在朋友家住，会尽量避免和他见面。”姜苓回想昨晚肖骏跑到李思瑶家楼下堵她，不由得后背发凉。
“住在陆淮舟那里确实会好一些，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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