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隔了不到三天,在她测灵根之际,朝鉴又生龙活虎地过来夸她会天赋异禀。
沈纵颐在凡间时,是生来尊贵的皇室公主,从来是她掌控与征服他人。
没有屈服过他人。
便是国破后,她沦为亡国之人,因美貌而被敌国皇室俘去做金丝雀的那两年,她也从未甘居人下。
弱小时,她懂得利用一切条件让众人对她放松警惕,以美色杀人。
可她早厌烦了柔弱、苍白与无辜。
但这改变不了她依旧为人刀俎的事实。
师叔如此戏弄与鄙薄她,全是因她是废灵根。
那些外来者敢靠近与算计她,定也是因她修为低下。
如果她一生都如此低弱的话,就会重蹈覆辙地被掠夺与压迫。
沈纵颐边走边想,她一定要强大,强到无人可轻视她。
她要让所有人都仰望她。
如此便不会有人能从她身边夺走任何东西。
沈纵颐觊觎也忌惮朝鉴的力量。
她一方面利用着假象去迷惑朝鉴对她放下心防,可一方面警惕着与他距离过近。
倘若真有一日朝鉴躺在她的剑下任她施为。
沈纵颐敛眸。
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剑刺下。
正如从前逃出敌国皇帝的笼子时,却被他撞破逃跑场景一样。
这些自恃强者而肆意轻蔑她的男人们,除了做没她就是丧家的恶犬,那么只有另外一个结局:被她杀死。
沈纵颐回到一半峰,便遇上了邬弥。
在邬弥笨拙的藏灵石前,沈纵颐没发现她的傀儡会对自己有心思。
现在发现了。
沈纵颐冷漠地注视着自己能唯一卸下伪装的地方也就此远去。
“主人。”
邬弥低眉顺眼地迎接她的回来。
沈纵颐墨黑的发在微风下些许飘动着,她的脸被风吹得苍白透明。
她笑了起来。
这让邬弥歪了歪头。
在他记忆中,主人在只有他们二人时,没有主动笑过。
不久前在灵舟上的话语,他牢记于心,可更多是不知所措。
不成想,他心里的昙花一现竟有长久之像?
“主人?”
沈纵颐走过去,一头扎进邬弥冰凉的怀抱,下巴抵着他坚硬的胸膛,在他怀中闷声道:“邬弥,我好累。”
邬弥只感觉被主人的脸枕着的地方空前灼热起来。
他的手抬了起来,却只敢虚虚地托着主人的后脑,定了定神,才低声道:“主人,我们尚在峰外。山阵未启。”
一半峰不启动山阵,在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眼里便是透明的。
里间所居之人的一举一动都可观测到。
沈纵颐从不允准在她回来后不启山阵。
邬弥迟钝道:“主人,您伤未好,不若从邬弥身上起来,先进山闭关吧。邬弥守着您。”
沈纵颐摇头:“不必闭关。”
“以及不用启动山阵了。”她补充,“重启再待他日罢。”
“何时呢,主人。”
沈纵颐阖起眸。
何时。。。。。。待她有了新傀儡时。
待她的新傀儡是个真正的死物时。
邬弥。
你突然开启的灵智——真的让主人我。。。。。。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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