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之域修仙世家眾多,塢嶺白氏是其中一家,在東之域頗有些勢力……不過自從白靖去世,白嵩上位後,這幾年白氏的行事作風越發蠻橫強勢,也越發不近人情。前些日子,白嵩把白靖之女嫁給春山山主,被不少世家輪流笑話,不過好在那位姑娘逃婚了,要不然真不知會受多少折磨。」
符陰:「……春山山主,是什麼人?」
神醫道:「也是妖,不過跟你可不一樣。那是一個蛤。蟆成精,專以吸食女子元陰來修行……」
神醫又絮絮叨叨好一番這個春山山主有多變態。然而符陰已經聽不下去了,他腦子裡驀然閃過白瓏曾經說過的話。
——我家人對我不好……他們要把我嫁給一個癩。蛤。蟆。
那時候他以為癩蛤蟆只是個形容,沒想到事實比他所想的還要不堪。白瓏那麼好,那麼真,他們怎麼敢……怎麼敢!
蛟龍琥珀色的眼眸里一片戾氣……
***
「加把勁加把勁!就快成功了!」樹枝一陣亂顫,白兔子站在上面拼命指揮,爪子都搖成撥浪鼓了。
在它下邊,一頭狼形妖獸拼了命地奔跑,然後無論它怎麼邁動四肢,跨出去的步子都小得可憐,努力了大半天,也只能在一小個範圍里打轉。
它還時不時回過頭,畏懼又兇惡地看向身後。
在它身後,是一個身著鵝黃色衣裙的小姑娘,儘管它跑得如此慢,小姑娘還是追得氣喘吁吁。她費力地抬起手,眼看就要抓住那頭妖獸尾巴了,忽然臉頰一鼓,胳膊一垂,開始自我放棄,「我不追了。」
白澤傻眼了,「不是說好鍛鍊體力的嗎?怎麼說不干就不干?」
白瓏搖頭,理直氣壯開始偷懶,「太累了,我不要!」
白澤嘗試哄她,「你想想你現在還沒有修為,體力消耗太快,萬一哪天又沒力氣用言靈了怎麼辦?」
白瓏坐在地上,若有所思地托著臉頰。
白澤一看有戲,繼續鼓勵她,「你再想想,等哪天你把自己練得又強又颯,從嬌軟女主蛻變成強力大女主,你不就能反過來保護符陰了?」
聽到最後一句話,白瓏眼睛一亮,開開心心從地上站起來去追那妖獸了。
白兔子見狀,鬆了口氣的同時又開始嘆氣。打從白瓏說出要去欺負符陰的話,它就提心弔膽嚴防死守,生怕白瓏懵懵懂懂就跟符陰生米煮成熟飯,要知道女主才十六歲啊!還是個寶寶呢怎麼能做那種事情!
因此昨天晚上白瓏進了那間屋子後,白兔子就趴在窗戶口偷看。可是它萬萬沒想到符陰會說出那番話,一點兒都不像惡毒反派了,反倒、反倒像一位正人君子。
呸呸!什么正人君子,符陰肯定是裝的!就算他不是裝的,那他肯定也是因為藥浴的原因被迫君子!等著吧,它早晚能揭穿符陰的真面目!
白兔子狠狠磨牙。
「呼呼……」白瓏跑了好久好久,實在太累了,而且她肚子好餓。
白瓏摸摸扁下去的肚皮,愉快決定回去吃飯。她走出去幾步,忽然想起什麼,回頭看那頭妖獸,自言自語道:「對哦,你是妖獸,符陰吃了你也可以補身體噢,那你跟我回去,自己去廚房燉了,然後給符陰吃噢。」
妖獸:……
妖獸渾身一個哆嗦,忽然倒地不起。
白瓏呆了一下,手指頭小心翼翼地戳那妖獸,戳一下,不動,戳好幾下,還是不動,不但不動,還越來越硬了。
白瓏茫然地去看白澤。
白兔子從樹上跳下來,神情萬分複雜,「不用看了,它已經被氣死了。」
白瓏噢了一聲,盯著這頭妖獸若有所思。
***
這日中午時,符陰吃了人生中第一頓妖獸肉。
飛鳥蟲魚走獸,能生出靈智口吐人言稱之為精,能化出人形則為怪。
而那種聰明且比凡間獸類強悍,卻又沒有靈智的,分為兩種,殘暴嗜血為妖獸,溫和食草為靈獸。
符陰一開始還以為這是神醫給他弄來的,吃了幾頓後,發現每每在白瓏身上聞到妖獸的氣味,心裡終於明白,這是白瓏特意出去給他弄的。
他心裡很不是滋味,本來應該由他來保護白瓏,應該由他來給白瓏獵食的。他對白瓏道:「谷外很危險,逃走的北蛛狼母不知道躲在哪裡,你還是不要出去了。」頓了頓,擔心白瓏在山谷里無聊,他又道:「你要是想出去,等我每天上完藥,我陪你一道出去。你不要再為我獵殺妖獸了。」
他知道白瓏的言靈很厲害,可萬一呢?他賭不起,他很害怕。
白瓏想說她沒有獵殺妖獸,那些妖獸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氣死了。她只是把它們撿回來,一點兒也不危險。
可她還沒開口,就看到了符陰面上隱忍的神情。白瓏愣了一愣,忽然抱住他的胳膊軟軟道:「符陰符陰,神醫說那個藥膏敷上去會很痛的,你是不是又痛了?」
符陰被忽然靠近的少女香襲了滿身,微微有些不自在地攥了攥拳,「沒有,不疼的。」
白瓏盯著他的眼睛,肯定道:「你騙人,符陰又騙人!」
說謊被當場戳破,符陰垂下眼,耳根又紅了。
白瓏鼓起臉頰看著他,忽然眼睛一亮,神氣道:「符陰總是騙人,騙人不好,所以我要懲罰符陰。」
符陰一呆,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白瓏推倒在了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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