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沾衣心中一跳,忽然有了一絲明悟。這株聖藥是給栢問仙治病用的,禁制卻不一定是栢問仙自己設下的,也許那個人希望栢問仙在解開禁制清楚這株藥時,能看見這一句話?
柳沾衣當即道:「願與師尊長長久久。」
「願與師尊天長地久」、「只願與師父天長地久」……試了數十遍也沒有得出正確的那個答案,柳沾衣深吸了口氣,打算再試一遍,不行就換個思路。
「願師尊福壽長久。」
滴答一聲,似露水壓彎枝葉後垂落的瞬間,那九根纏繞在聖藥周圍的絲線化作靈光消失……
與此同時,司溟疲於應對圍攻的洞虛天境弟子,不由放鬆了對乞九的控制,乞九終於掙脫束縛,對著同門大喊:「他們要偷聖藥!」
弟子們的臉色頓時變了,當即有人拋下乞九折身返回寒水潭。
「一個都不許走,否則我殺了她!」
司溟的劍鋒橫在乞九脖頸上,未料乞九毫不畏懼迎上劍鋒。
司溟皺眉將她拍暈,眼看洞虛天境的人要返回寒水潭,他仰頭髮出一聲咆哮,震耳欲聾的獸吼聲震得眾人頭腦嗡嗡作響,與此同時他單手將長劍插。入地面,劍氣席捲著爆開一重重旋渦,將周遭所有人的吸附了進去。
咔嚓一聲,長劍被洞虛天境的人擊碎,旋渦平靜下來,然而原地已經沒有了司溟的身影,眾人忙趕去寒水潭,水中央空空一片……
陣法的波紋閃過,柳沾衣和司溟相互扶持著衝出了洞虛天境。
洞虛天境的人著實厲害,柳沾衣離開寒水潭時也遭到了圍攻,若不是情報極為詳細,他們二人只怕已經喪命。
即便如此,兩人也傷得不輕。
逃出洞虛天境後好一段距離,兩人終於撐不住,從半空中摔了下來。
渾身是傷的兩人摔在雪地里瑟瑟發抖地耳鬢廝磨一陣,才恢復了一點點元氣。柳沾衣用這點力氣暫時改變了兩人的氣息,就再也不剩了。
「我拿到聖藥了,司溟,你怎樣了?」
司溟面色慘白,「不大好。」
他抖著手去碰柳沾衣的斷了的左手。
柳沾衣一下避開,「回去接上就沒事了。你還是先操心你自己吧!」
司溟倒在地上看著她,聲音虛弱得幾乎要被落雪聲淹沒,「我想問你一件事。」
柳沾衣心頭一跳,直覺他要問當年的事,嘴唇動了動,想要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又換了一句,「都過去了。」
司溟定定看著她,「不,我今天不問,我怕我日後永不能甘心。」
柳沾衣唇邊溢出一絲苦笑,何必呢?「你問吧!」
司溟目光發紅地盯著她,「在你心裡,我和白瓏,誰更重要?」
柳沾衣:……
作者有話要說: 就,偷個藥,為啥寫了這麼一大張,為什麼。
第113章
「朱雀方位,奇山山陰……」
茫茫雪地上,一團黑色的東西度極快地往前爬行,每過一處,那些隱藏在暗處等待狩獵的雪獸都會虎視眈眈地看上一眼,繼而滿面嫌棄地移開視線。
「奇山山陰……奇怪,就是這個地方啊,怎麼連根草藥的影子也瞧不見?」神醫坐在一頭身體扁平的妖獸背上,掐了個手印命令道:「飛上去看看。」
誰料半天沒動,神醫疑惑低頭,就看見妖獸腦袋前邊兩根長長的觸鬚動了動,六肢開始在地上來回翻動,翅膀張開又縮了回去,明顯不想聽從命令。
「怎麼回事?辦正經事呢!回去再給你吃的。」神醫試圖命令身下的妖獸飛起來,誰料這妖獸半點沒有之前聽話,六條腿還在雪地上扒。
「奇怪,之前明明很聽話的,是我操縱的手印失效了?還是這雪裡邊有什麼吸引它的東西?」
眼看這蠢東西半天也沒把雪地扒拉出個形狀,神醫從妖獸身上跳下,手一揮將它趕到一邊,靈光閃過,地面厚厚的積雪被狂風卷著似的往上翻飛,很快就被刮掉了幾層,露出下邊一截紅色的衣角。
認出那衣角上的花紋有些眼熟,神醫眉頭一跳,加快度,很快,面前一層積雪見了底,露出下邊幾乎結成冰塊的司溟和柳沾衣。
司溟在極度虛弱下已經退回了原型,一條龐大的蛟龍將柳沾衣緊緊裹在身下,只有一截衣角露在外邊。他一動不動,神醫伸過去碰了碰,發現司溟已經沒了呼吸。
他心口重重一跳,費力把柳沾衣扒出來以後,發現她鼻子下邊也沒了動靜,渾身上下冰塊似的。
而且這兩人,渾身都是凍僵了的傷口。
「這兩人,怎麼越混越回去了。」看看司溟,神醫嘆道:「能跟她死在一塊,你也算死得圓滿了。」
再看看柳沾衣,又嘆一句,「能跟他死在一塊,你也算死得其所了。」
顯然,對於這兩人的過往,神醫多少了解一些。看兩人這副狼狽不已的模樣,神醫兩指併攏,引出一些靈氣送到柳沾衣身上,想著給這兩人清理清理傷口,好歹讓人走得體面一些。
誰料靈力落到那傷口上面,卻沒有如神醫所想化在表面,而是像被什麼東西吸引著,滋溜一下衝進了柳沾衣體內。
「好傢夥!原來是假死!」神醫手一拍,當即抬手運氣渡了一大把靈氣進去,又餵了一粒救命的丹藥。
片刻後,柳沾衣靜止不動的胸口緩緩有了起伏,身上的冰霜也漸漸化了。她本就是個活色生香的大美人,此時蒼白虛弱地躺在地上,衣裳又破裂暴露,何等香艷又惹人憐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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