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側頭看白瓏,「白瓏,你的男主,不對,你的好朋友齊正非死了,你不哭嗎?你不難過嗎?」
白瓏愣了一愣,有些茫然,但她很快又點點頭,「難過的,可是,我哭不出來。」
白兔子靜靜看著她,它看出來,白瓏是有些難過的,可是在她的眼睛裡,茫然顯然比難過更多,似乎她還沒緩過來,沒有明白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白澤心想我也不明白。上輩子女主會死,是因為她被外來者用銀釘破了氣運,而齊正非如今的氣運還很昌盛,他怎麼就能死了?
「難道……他是自願的?」一個人自願去死,氣運多高也攔不住。
「自願?」白瓏呆了呆,「本來該死的是玄妙道人,他自願代替玄妙道人去死。所以……」白瓏側頭看向白澤,「他很愛玄妙道人嗎?」
白澤瞪了瞪眼睛,片刻後,它緩緩道:「他不止愛玄妙道人,他也愛你,愛符陰,愛齊家主。」
白澤捋一捋,大概能明白齊正非的想法。
玄妙道人和齊家主被栢問仙蠱惑,玄妙道人還和栢問仙一起埋伏殺害符陰,三位真仙境強者的埋伏,可想而知有多麼兇險,但凡符陰的運氣差那麼一點,但凡他們準備的鬆懈了一些,符陰就將萬劫不復,而沒有了符陰,他們的秘境很快就會被找出來,也許白瓏會再一次遭到上輩子的結局。
上一世加上這一世,他們和栢問仙早就是不死不休的死敵,玄妙道人是栢問仙的同盟,自然也在他們的必殺名單上。
而之於齊正非,玄妙道人是他的師祖,白瓏是他關心惦念之人,只要他還是原來那個人設,他註定會在其中左右為難。
白澤為他想過最好的解決辦法,那就是把門一關,高高掛起。兩邊都不管,兩邊都不幫。即使看上去冷漠,卻無可指摘。
但它沒有料到齊正非會千方百計送信過來,還將玄妙道人的長處弱點一一告知,他們的準備能如此順利,符陰能毫髮無傷地擊殺靜明尊者,還能逼得玄妙道人自爆,其中齊正非的情報功不可沒。
其實當看到齊正非那封信,看到這種堪稱「欺師滅祖」的行為時,白澤一瞬間想過男主人設崩了這個問題。
但危機就在眼前,一切當以白瓏為重。忙於為這場大戰做準備的白澤很快就將之拋到了腦後。
直到今日……
他尊敬愛戴的師祖倘使對他還抱有一分疼惜,就不會再幫栢問仙對付白瓏和符陰。
他關心惦念的朋友倘使對他的犧牲還有一分動容,就不會再去追究玄妙道人的過錯。
這樣,愛他的,和他愛的,都能安然。
腦子裡忽然閃過他抱著酒壺坐在沉船上,醉醺醺嘟囔自己英俊瀟灑的畫面……
白澤忽然想起來,齊正非今年,其實才二十一歲。
作者有話要說: 前天頭疼了一天,昨天大姨媽來了疼了一天。
今天還是不舒服,本來想再請一天假,但是想想,再請假人都跑光了,然後就慢吞吞碼子碼到現在。
白瓏年紀小,跟她搭配的男主齊正非不可能年紀多大,其實想想,要是沒有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他和白瓏在一起,大概也是兩個小年輕談戀愛然後小孩子一樣開開心心過每一天吧!其實齊正非是個有些跳脫的性子,只不過傷心難過的時候,面臨重大抉擇的時候,看起來會很成熟,然後有時候寫著寫著也忘了他多大年紀了。
第114章
滴答一聲,白兔子扭頭看去,就看見白瓏抹了抹紅紅的眼睛,慢了不知道多少拍的她終於後知後覺地開始為朋友的逝去感到難過了。
見白瓏很快收拾起心情看向水潭,白兔子也忙打起精神,將男主死去後可能引發的後果暫時拋到一邊去。
秘境外,符陰親眼看著齊正非代替玄妙道人灰飛煙滅,一時目光複雜,說不清心裡是什麼滋味。他原本以為,若是齊正非這個礙眼的原男主死掉,他會非常開心,然而當事情真的發生,他卻並不覺得高興。
齊正非的品性並沒有值得指摘的地方。符陰嘴上說著想要做個像齊正非那樣的好人,其實他心裡最厭惡的就是成為這種人。
因為對於一個大義凜然的好人,世人總是苛責多過寬容。只是一件事做得不符合一個好人的身份,就要大失所望,可等這個好人真的為了成全世人眼中的忠孝道義而犧牲,世人除了感嘆幾句,很快又會拋於腦後。
他事事做得盡善盡美,可他什麼好處也得不到。
所以符陰是真討厭齊正非,這種人明明那麼蠢,卻把他襯得好似多麼十惡不赦。
「哈哈哈哈……」就在此時,浮海天上響起一陣暢快的笑聲。
符陰的目光掠過不遠處癲狂大笑的栢問仙,最終落在七色草上,七色草被玄妙道人替換後就落到了栢問仙手裡,此時正被一團靈氣包裹著,懸浮在栢問仙身邊。然而符陰並沒有趁此機會將七色草搶回來,而是問道:「你笑什麼?」
笑聲震盪間,栢問仙的身影仿佛更虛幻了,幾乎跟他身邊被白霧包裹的紙人一模一樣。
聽見符陰的詢問,他笑聲很快頓住,繼而面色平靜地看向符陰,仿佛之前那個狂笑的人並不是他。
「我想殺兩個人,無論如何都不能成功。我親自動手,結果只會遭受更嚴重的反噬。如今,在我的刻意安排下,其中一個乖乖踏入了陷阱,心甘情願去獻祭自身,這難道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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