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焰姑娘心气再高,毕竟只是风尘女子。李相夷何等人物,这天下哪有美人会不为他折腰?”
“李相夷若来,其他人可就一点机会也没有啦。”
李相夷这些年何止是名动江湖,简直是整个扬州城适龄少女的梦中情人,为了看他一眼,愿入四顾门为奴为婢的都不在少数。
如果不是他眼里只有乔婉娩,而乔女侠也是出身名门、典雅高贵的武林第一美人,不知要围绕他的婚约掀起多少风波。
只不过,即便有了婚约,这种事在江湖上也是美谈。
大家都觉得,李相夷这般人物,自当有武林第一美人为妻,有天下第一花魁为红颜知己。
男人嘛,三妻四妾都是理所当然。
甚至乔姑娘也没有觉得有何不妥。
立在花街中央的袖月楼乃是扬州城青楼的第一块牌子,画角飞檐精细绮丽,亭台楼阁玲珑婉转,空气中浮动的脂粉香气旖旎至极。
今日是千金宴的前一日,袖月楼做东遍请十五岁至二十五岁的少侠公子,只要自负才名,便可以琴棋书画、音律歌赋中的一种挑战花魁,胜者将有机会获得入暖阁的邀请。
“今日来的都是近日名动江湖的少侠与春风得意的公子,是否能得清焰姑娘青眼,还要看各位的真才实学。”
话音未落,席间忽然掀起一片惊呼。
半空中一声长吟,清若龙啸,有人自屋顶翩然飞身而下。
李相夷几乎是掐着点,在开席的一刻,以这种无比张扬的方式高调入场。
他单手负在背后卓然而立,白衣胜雪,脸上扬着少年独有的肆意微笑。
风姿潇洒,绝代谪仙。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李门主。”袖月楼的主事也是见过大世面的,立即起身相迎,“李门主这边请。”
这四顾门如日中天,门主的面子,袖月楼不可能不买。
听闻他要来,自然安排在第一席。
李相夷也不推辞,略略一提衣摆,徐徐端坐,用手整了整飘带,拂去并不存在的灰尘。
立侍一旁的姑娘登时就红了脸。
等那姑娘反应过来要上前给他斟酒,却被他抬手制止,自顾自倒了一杯。
“这等小事便不劳烦姑娘了。”
李相夷衣袖一扬举杯饮酒,连看都未看她一眼。
那姑娘只好又低眉垂首,退至一旁。
“你还是这么高调。”
纪公子倒是早早入席了,本以为他要爽约,现在见到人了,立即端着酒杯来搭话。
“高调又如何。”李相夷说得理所当然。
“呵,清焰姑娘喜欢温润君子,最厌人高调,你这还没入场就已经输了半分。”
李相夷斜了他一眼,心道,那可未必。
“这袖月楼除了清焰姑娘乐舞双绝,其他人也各有绝技在身,刺绣、弹琴,都有冠绝天下之称。”纪公子毫不见外,自顾自地介绍道:“你一会准备挑战什么?这里的项目可没有你最擅长的剑。”
“我的琴棋书画也都不赖啊。”李相夷也不起身,偏头斜眼看他,虽是笑着,语气却颇为自负。
“可跟清焰姑娘比,你还是别想了。”纪公子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前年和去年挑战的都是棋,前年惜败二分之一子,去年惜败四分之一子。”
“哦?”
纪公子爱棋,颇有几分天赋,这他是知道的。
“可清焰姑娘却是同时跟我们三人对局,我是当中输得最轻的一个。”纪公子说着摇头,“今年我又苦练了一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