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拉过他,抚着他脑袋瓜,冷着脸道:“哭什么?报仇就该雄赳赳气昂昂。”
五福的哭嚎立刻转成呜咽,呜咽转成哽咽,最后终于咧嘴而笑。
猫儿给他一个赞,转头看着余下的三人:“你们真的顽固不化?”
这三人做下的可是给人开瓢的勾当,要是认下,自己可要遭大难。三人决计硬抗。
很好。猫儿转头看向她这边几人:“去寻胡公公。”
胡公公?宫里何时有个胡公公?
只有白才人了解其中关节,立刻请缨:“我去。”
未几,胡公公现身,却是吴公公。
猫儿瞧向老吴,翻起了老黄历:“上回我跟着皇上外出阅兵,公公曾说,所提供的衣裳没让皇上立时收了我,就跟着我姓。这话废殿的几人都听过,公公可记得?”
吴公公看着眼前二十余人,挂不住面子,忙忙拽着猫儿出了仓室:“咱家那时是为了你好,做不得数,做不得数。”
猫儿一提眉:“哦?做不得数?你那些衣裳,令皇上对我起了厌弃之心,也做不得数?如若这也做不得数,那现下你我便一起去向皇上请安。”
吴公公想起方才的仓室的场景,心知她今儿是在寻人作伐,立刻一拍大腿:“说罢,姑姑今儿想作甚?只要不杀人,旁处的主意咱家拿不了,后宫太监们的事,咱家还是能插手。”
这就好。
猫儿重进了仓室,指着余下三个太监,直直道:“本猫妖瞧上了这三人,要同他们对食。”
余下三人立时惊得面色苍白,齐齐捂住了耳朵,转头看着吴公公,面露央求之色:上官啊,你可是咱们的上官,你不护着自己人,今后如何服众?
吴公公被众目睽睽看的心虚,转头劝着猫儿:
“皇上虽然暂时对你有了意见,可凭咱家对男女关系研究了几十年的理论经验,这小两口打架,其实是越打越蜜里调油。过两日,皇上必想起你。可若在这期间,提前让皇上头顶沾绿,可是误了大好前程。”
猫儿闻言,点头:“说的有道理。”
她看着眼前几人,吧嗒着嘴:“可本姑娘瞧上了这三双耳朵。人不来可以,耳朵得到位。”
她指使五福:“你此前在掖庭膳房里当值,同里面人相熟,先去让他们备个蒸笼,等这处耳朵割下,那处就能上锅蒸。只放一点点盐巴和香油,本猫妖就喜欢吃原味双耳。”
五福听的一愣,喉间一突一突,未过一息便扑的一声吐出酸水。
猫儿嫌弃道:“不识货。”
她目光灼灼看向吴公公:“胡公公拿主意,你说给人,还是给耳朵?本姑娘已经退了好大一步,你们若不拿出点诚意,可莫怪我阿哥夜里寻上你们。”
吴公公算是明白了,今日不管道理在不在胡猫儿这处,这稀泥却不好和。
他立时上前,干脆的给了场中三位太监各一巴掌,低声道:“她让你们如何,你们就如何。否则莫说耳朵,日后但凡她进了后宫,她必定回来要你们的命!”
一个太监闻言,心知此事再无转圜,蹲身下去拿起半块砖头,一闭眼,往自己脑门上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