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的心里咯噔一下,一时间都忘记了自己脚腕的疼痛。
周政安问她:“还能走吗?”
“能。”姜南不经思考的说道,周政安扶着她朝台下走去,走的每一步对于姜南都是莫大的折磨,但是她还是忍着,默不作声,只是紧皱的眉头,还是暴露了她的状态。
俩人一直走到了礼堂外面,热闹才被隔绝了些。
姜南的额间密布了一层细汗。
“你在这等我,我去提车。”
“不用了。”姜南立刻说道,对上周政安沉静的眼眸,她的声音又不自觉弱了下去:“我在休息室等等知许吧。”
周政安抬手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她今大概没空管你,我们也不完全是陌生人,你不用跟我客气。”
他这样说,姜南也不好再矫情,俩人坐上了一趟车,驶向了修长的街道。
这几的雪雾,似乎把路灯都给笼罩了,姜南从窗户内朝外面看去,感觉他们被笼罩在了这层淡淡的亮着光的迷雾里。
每一片雾似乎都在光。
大概是许多年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景色了,姜南心里有些感叹,嘴角也不经意染了些笑意,她的脸蛋被车里的热气熏得红扑扑的。
周政安不经意转眸看过去了一眼,见到的便是如小鹿看到欢喜事物时睁着大大眸子的女孩。
姜南的年龄与他相差不了三四岁,可她的脸上并没有多少岁月的痕迹,甚至像一个刚入社会不久的学生一般。
周政安脑子里冒出了这个想法时,他不由轻轻摇了摇头有些失笑。
等从医院开了些药出来,夜色已经全然陷入了深蓝色,街上没什么人,只有冷风在肆意吹着,姜南额间的碎几乎要糊了眼睛,冷的嘴唇都没了颜色。
周政安看了她一眼,打开车门把后座上随意晾放的黑色大衣拿了下来,递给姜南。
“先披上,北不比南临的气,一到了冬十分干冷。”
姜南抬了抬眼眸,有些惊讶,她没想到周政安居然会知道她的事情。
周政安瞧见她眼底的神色,不禁笑了一下:“我妹妹经常会在家里提起你,想不知道似乎都很难。”
“哦。”姜南感觉自己的脸烫乎乎的,此刻不晓得有多红。
好在周政安并不在意,他把手中拎着的药袋子递给姜南:“你去车里擦药吧,我在这等着。”
“要不还是算了,我怕药味太重了。”姜南的声音很弱,好像下一刻就被席卷进了风里。
“不打紧。”周政安说完这话,兜里的手机便响了,姜南想说的话只能咽了回去,周政安拿出手机来看了看,便滑开接到了耳边,不知那边说了什么,周政安抬眼看了眼姜南,姜南明白过来电话那头的人大概是周知许。
或许周政安在松她来医院前便已经给周知许过消息了,此刻是打电话过来问问情况了,姜南弯身进了车里准备乖乖擦药,周政安或许是怕吵到她,走远了一些。
墙上的指针指到了十二,窗外已经一片漆黑了,这栋旧式楼房似乎只亮了这一间屋子的灯,显得十分孤寂,姜南好容整理完了手头上的工作,眼睛酸的几乎都要睁不开了。
楼房太旧了,连屋子里亮着的灯都十分的暗,在头顶上摇摇晃晃的,很伤眼睛。
姜南住的房子是公司临时借给她的,曾经似乎是个学区房,只不过在中学搬迁之后便很少有人住过来了,留下的都是些老人,所以很是安静。
姜南倒是觉得这点挺好的,只是人在安静的环境里待久了,多少心里会有些不舒服,在桌前坐了一会,姜南合上了了起来,坐久了腰酸背痛的,一转身,她便看见了挂在衣架上的那件被撑展的黑色大衣。
那周政安把衣服递给她,也没来找她要过。
姜南把衣服送去干洗店洗了,今才拿回来,一想,距离那已经一周过去了。
一切都像做梦一样,曾经无数个日夜让她朝思暮想的人忽然又出现在了她的生活中,轻把她的心搅得七荤八素,然后又轻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姜南暗暗告诉自己,十年了,什么幻想都该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