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年母帝都会选一人进去太庙,享受太庙香火祖宗庇佑,这些年进去的都是三皇姐,因为母帝说,三皇姐久战沙场,身上戾气太重,害怕途胜罪孽,让她去太庙,让祖宗多造福造福她。”
“今年大皇姐这般要将我赶出临云,看样子是母帝选的人是我了。”从落歌身下下来,沈言欢闭上眼睛,“你去准备一辆马车,明天一早我们出去临云。”
“当真要去?”
“嗯哼!”沈言欢薄唇微扬,“自然要去,不只是要去,还要大张旗鼓地去。”
“我去准备马车。”
落歌说着就用轻功离开湖面。
留下沈言欢一人,继续晒着太阳。
瓜子壳吐在湖面上,还挺好看的。
“铮~”
琴弦波动。
不远处传来的琴声幽然。
低沉时小河呜咽,流水潺潺。
高音忽如雄鹰展翅,一飞冲天,盘旋着,飞翔……
明明就是两种极力反差,却被弹奏的人,拿捏恰好。
只是在收尾时,明显地低沉而悲壮。
本就一绝的琴谱,在配合弹琴人胸中想要放飞的壮志。
如同一只雄鹰困兽。
挺好的曲子,收尾写着不甘。
沈言欢侧头望去。
对面画廊,繁华正茂。
湖上清风,吹开纱帘。
露出里面坐的清瘦男子。
一袭白衣,裹不住身体羸弱。
一眼看去,如同岸边浮萍,一吹就散。
“公子,这里好多瓜子壳呀!”
画舫上的稚童声。明显夹带着烦躁。
“打闹出来吧!应该是不小心掉下来的,咳咳~”
“公子你又不舒服了,我就说你身子不好,不能出来吹风,你偏生不听,这下好了!等会儿回去,夫人又该骂我了。”
“无碍,是我想看看这湖上春色,咳咳、咳咳……”
“哎呀!公子你就别说了,快将药吃了。”
有的人好看就算了,连声音都这么悦耳。
隔着距离,沈言欢耳尖地听到画廊上气虚的声音。
她这人本事不大,就是喜欢学而不止。
什么都会什么也都不会。
就当是她今天心情好,也当是有缘。
沈言欢掏出一个瓶子,丢了过去,“吃这个吧!凉气进入身体,肺部体虚,胸口闷热疼,你那个药没用。”
一盏小红琉璃,稳稳当当地落在画舫的琴上。
云画沙看着眼前只有宫中才能用的琉璃小瓶,起身而出,“多谢无爱王爷赐药,臣子,咳咳、咳咳……”
“成了,说不出就别说,我对你不感兴趣。”
挂着云字画舫,身子羸弱,弱不禁风。
只要是身在京城,都知晓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