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滩烂泥一样。
可惜宿儿看不见。
而许宿会变成这样自己也有错。
如果许宿真能好起来,碧羽苑就算一直都靠着易容才能被人记住,也是他时玉韵命了,他认命。
到达药园的茅草屋后,药元思又吃了个好几颗丹药,稳定下内伤,平心静气后给许宿诊脉,查探下来有些惊愕。
许宿真气全无,筋脉俱损,竟然也成了个废人?!
他原先看到许宿气息孱弱,还以为是重病造成的,虽然心有狐疑,却没想到竟是如此。
药元思眉头紧蹙,沉下心继续探查。
一看许宿手腕上青白皮肤下透出血红色的脉络,药元思便知许宿曾经吃下过什么,是一种能治疗宿疾的琉血草,而琉血草将一直残留人体内,许宿如果一直是武功高手,那便一生无忧,但如果是普通人服下这种草药,一旦遭遇风寒便会形成入骨寒毒,就会成为致命的毒药。
这也是变得比普通人还体弱的许宿如今身中寒毒的原因。
药元思将原因告知时玉韵,而后缓缓道:“时掌门,这药园确实有一味草药可以医治他,此种草药被承认‘炎狱草’。不过因为许公子本身还得了温病,高烧不退,效用会更糟糕。
“炎狱草并非普通的草药,只需一片草叶的三分之一,便可驱寒毒,如今许公子身上的寒毒入骨,三分之一根本不能奏效,需要一整片。但如果服下一整片,其身体便会经受火烤般炼狱之痛,我可以调制药浴给许公子降温,但他还是会极度痛苦,必须撑过四天四夜。”
“这是唯一的办法吗?”
如果一般的寒毒,药元思自然有其他办法,但……
“有琉血草在,除此之外别无它法。”
时玉韵心疼地看着被自己用各种灵丹妙药吊着一口气的许宿,狠下心,点头:“既如此,药神医,吾徒拜托您了。如果宿儿能够无恙,我时玉韵此生都会记着您这份恩情,以后只要您一句话,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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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旭之被荀箫放到蒲团上。
荀箫先是给颜旭之用真气疗伤了一天一夜,等双方睁开眼,现颜旭之眼神有了些神采,荀箫准备退到一边:“你安心打坐调息,我在外面守着你。”
颜旭之一把拉住荀箫的手,微微用力一拽,荀箫差点跌进颜旭之怀里,好在及时稳住,变成前胸靠着颜旭之。
颜旭之直接吻上荀箫的唇,放开时,弯起眉眼道:“荀箫,你怎么这么有魅力?”
之前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拦腰抱起他,说实话,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颜旭之从没想过自己会被他人公主抱,这要是其他人,他绝对会非常不舒服,可这个人是荀箫的时候,一切又变得与众不同,别有味。
他忽然想起以前看的狗血电视剧里,男女主角看对方时总是带着柔光滤镜,原来不是夸张。
因为,他当时看荀箫就有这种感觉。
荀箫还愣着,似乎没明白颜旭之突然这么说的原因。
颜旭之就喜欢看荀箫这种怔怔的表情,百看不厌。
他又亲了亲对方的额头,然后想到自己额头的伤口,佯装伤感地问道:“我要是毁容,可怎么办?”其实他并不在意,但就是想知道荀箫的想法。
荀箫以为颜旭之非常在意容貌,加上面前的人脸色苍白,让他更是心生怜惜,于是绞尽脑汁安慰道:“男人身上有剑伤刀疤不足为奇,我也不会在意。”说到这里,荀箫自然起来,“颜旭之,不论你长得如何,我喜欢的只是你。”
另一个荀箫倾心的颜旭之,在如今彻底明白天道是什么的他看来,不过是遵循天道展的心情,丝毫都比不上他对面前男子的深情厚谊。
荀箫的眼睛明亮且干净,颜旭之的指腹摩挲过荀箫的眼角,然后被荀箫推了推,一脸正色:“赶紧打坐调息,你再这么看我,我怕我忍不住。”
颜旭之收敛表情,一本正经道:“遵命。”
两天后,练功房门口,荀箫怀抱着喝着奶水眨巴着眼睛的颜清曜,药元思抱着学着奶包妹妹玩他头的荀渊穆。
药元思对荀箫提到许宿的寒毒,三天三夜过去,许宿的寒毒即将彻底驱除,只要再熬过一天一夜,许宿就能完全痊愈。
“其实还有一件事,我一直犹豫着该不该告知时掌门。”药元思望天长叹。
“药元思,我认识的你不是如此优柔寡断的人。”荀箫觉得药元思有些奇奇怪怪的。
药元思眉头之间皱成一个川字:“因为这个后果也要许公子能撑过六天才会出现,现在看来他能撑过去,这是好事,但可能会有个很严重的后遗症。”
“吱呀”一声,两人背后的门倏然打开。
颜旭之问道:“什么后遗症?许宿怎么样了?”
和药元思说话时,荀箫便察觉到颜旭之从入定中醒来,可真的听到颜旭之的声音,转身看到颜旭之后,终于舒了口气,又忍不住担忧道:“怎如此快出来?”
短短三天颜旭之根本不可能完全恢复,再看颜旭之额头上分外明显的剑伤,亦让荀箫心疼。
“今天师侄们要下葬,我就算爬着也要出来。”颜旭之缓缓道。
一眼望去,挂满白绫的巽风观。
为了让荀箫安心,颜旭之又道:“荀笙已除,我之后安心养伤即可,不用担心。”说完又问药元思许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