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就是,她在咱这里多不搭啊,估计连杭州深圳都不知道是哪儿呢!咱们讲话,她都听不懂!”
乔乔恍然大悟,这些人是把自己当作“非同类”了。秋玉的出身好,她们都应该差不离,也对被秋玉带来的自己有了期待,所以在自己说到想吃几分钱一根的最普通不过的水冰棍时一个个拉长了脸。
其实吧,几分钱一根的水冰棍,全中国大多数人还尝不到呢!
她朝秋玉眨眨眼。两个人心有灵犀地没有点破这个“误会”。
所幸,都是一个圈子的人,一群千金小姐们也愿意给秋玉几分薄面。而且乔乔根本不是她们关注的中心。
有女孩斜着半个身子向窗外的走廊里望去,啧啧感慨:
“母老虎今天的火气真大,看看黎雅被她骂的那样儿,真惨!”
“你说她们去了那么久,会不会动手打人了?”
“这不至于!母老虎虽然凶,但从来没听说过她打过谁!”
蒋小君听了就撇撇嘴:“她倒是不打人,但也从来罚人不手软啊!而且谁的面子都不给!”
“可不是!咱也就是在总政了,放在其他级别的地方不都是领舞的料吗!结果现在就只能当群舞……”
说到这里的时候,她们还有人凑在一起玩儿起了手指游戏,嘻嘻闹闹的让其他的舞蹈队队员忍不住投来视线,却敢怒不敢言。
乔乔听闻这句话,也忍不住在心里接上一句:去别的文工团怕也不是靠真本事儿吧。
几个姑娘继续叽叽喳喳。
“还不是我们这个指导员事儿多,其他文工团的哪儿这样啊!想当初我刚进来的时候就睡过头了十分钟,她就让我回宿舍爱干嘛干嘛,直接停了那天的训练,还跟我爸告状,把我给整惨了!我那年的生日,他都不让我回家!”
其他女伴笑她:“你现在也没多刻苦训练啊?”
“唉,母老虎有她的政策,我有我的对策嘛!是我爸把我塞进来的,他还能灰溜溜地再把我提走吗?生气归生气,他只要还是装傻不把我带回家,母老虎也不会真赶我走!”
乔乔望天:怪不得能这么混日子。
对比这些姑娘的父母,姚长雁和乔大海对自己还真是虎妈狼爸呢!
蒋小君也加入话题,十分感慨地说:
“就我小姨家的表姐,当初比我早进总政一年,结果我来的时候找不着她人了!你们猜怎么着?”
“咋啦?谈恋爱啦?”
“去你的,整天就知道恋爱恋爱的!她是没有跟队里告假就私自离开基地,母老虎直接把她踹了,听说当天就把包裹扔到门房哨兵那儿,我表姐回来就傻了!直接在门房哭得昏天黑地的,母老虎也不去看一眼,只让她走。因为这事儿,我表姐吹了一门好人家呢!”
“那你小姨不得气死了?”
“可不是!闹得太大了,实在是说出去不好听啊!我家小姨还想让我妈找母老虎说谈说谈,结果母老虎说有意见可以去找中央,找她一概不见!连我妈都怨我小姨让她连着没了脸,我姨都气得要和我表姐断绝母女关系呢!”
“还是她傻,真要被赶出去也得安静处理啊,私下沟通再试试嘛,非要在门房大哭大闹,搞得隔壁连队都听到了。”
“那你姐干嘛跑出去啊?不还是找男朋友吗?”
“真不是男朋友!我姐当时许了人家的!”
“那是什么?”
“好像是一群人玩儿通宵吧,就去江边放烟花,很多男的……”
那群千金顿时笑作一团:“哟!真会玩儿啊!还到江边看烟花这么浪漫呢?!我看你姐不是去见一个男朋友,而是很多个男朋友!怪不得吹了一门人家呢!”
蒋小君给自己挖了个坑,面上一晒:“滚滚滚!看我不撕了你们的嘴!”
她们怕谁啊,依旧不依不饶地笑嘻嘻调侃:“得嘞!看了烟花也不亏了,赶出去就赶出去吧!吹了人家就吹了吧!”
什么不亏啊,简直亏大了。
蒋小君跟她们打闹累了,到底还是心疼亲姊妹,叹气道:“所以说我姐傻啊。”
许秋玉难得开了口:“你表姐不仅傻,还作。她自找的。”
乔乔也赞同。如今全国口号都是‘轻伤不下火线’,寻常的学校工厂都要求人人挥螺丝钉精神,大家请个假都要再三考虑,私自离开岗位当然更严重。尤其是这里还是部队。
其他姑娘们听八卦听了个爽,也忍不住评判起来:
“秋玉说的对!你表姐是真的不嫌命长,这不就是逃兵吗?哪有随意离开大部队的军人?”
“就是就是,要是在别的部队都能枪毙了!”
蒋小君不愿意了:“什么枪毙啊?怎么就逃兵了?文工团也不是前线,不就是跳跳舞唱唱歌吗……”
“那你也跑出去一次呗!”
她们又开始吵吵闹闹,相互拌嘴。乔乔在一旁观察也看出这些散漫千金的出身都不错,竞争意识却不强,虽然在练舞上面下的苦功夫不够,但正因为如此倒是真的玩就开开心心的玩。
有的是自小的老相识,要不也是父母辈有几分相熟。又有交情又不竞争,虽然偶尔嘴损了点,但是相处之间的氛围倒是不错。其他人进文工团可以是工作可以是梦想,她们却就是一个纯粹的姐妹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