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的时候,征求他本人意见,他选择继续留在了这个卫生所,退休后,也没有去处,就继续留在了这里。
直到现在,魏武才知道,金老留在卫生所的真正目的,其实是在寻找那什么宝夹。
当时金老就拿他自己的这番经历劝慰魏武,说他祖上是中国人,可是后来家乡划给了沙俄,连国籍都说不清,如果说那边是外国,他就是回国,咋就成了逃兵和叛国?
年少时他被倭国人抓去,那也是被逼的,而且他从没有伤害过国人,咋又成了汉奸?何况他那时还没成年呢!
为此他先后坐了3o多牢,难道不冤枉?
可是命该如此,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认命。
金老说,坐牢的几十年里,他心里也不认罪,但得认命啊。
慢慢的,魏武就听了金老的话,不认罪,认命。
领导看魏武不闹了,在金老的提议下,便安排他帮着打理监狱的药地,同时给金老在中药房打打下手,主要就是切药、配药,和晒药一类的。
许是金老一生无儿无女,对魏武是喜爱有加,不仅把自己的中医知识和吐纳行气之法倾囊相授给了魏武,对魏武的生活也是照顾得体体贴贴,一日三餐都是金老从监狱的民警食堂打来菜饭,饭后还要给他进行针灸和推拿,说是他悲愤和绝望过度,伤了根本,需要长时间的调理。
十多年来,魏武把金老的中医学了七七八八,一般的小伤小病都能药到病除,尤其是针灸按摩的本事,尽得金老真传。
只是魏武觉得金老教的吐纳行气之法似乎没有什么用处,虽然十几年从未间断,但魏武感觉不到身体有任何变化,更别说练出什么气感了。
魏武进了金老的房间,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金老正端坐在饭桌前,神情严肃。
想到这十几年来金老对自己的好,如今就要离开了,魏武鼻子一酸,走过去给老人跪下。
金老也没有起身,魏武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金老坐着受了,笑着说:
“起来吧,你我相处十多年,医术已然倾囊相授与你,但一直没有让你正式拜过师,今天你既然磕了头,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入室弟子了。”
魏武喜道:“是,师父”
金老接着说:
“你当初刚刚入狱时,整天浑浑噩噩,每次都是被人打晕了送卫生所的。
就算是给你扎针的时候,你的嘴里也是不停地念叨着你没有犯罪,时间久了,我就看出一些不对。
我观你面相,至少可以看出你不是大奸大恶之人,根据你的脉象,也能判断出你的悲愤并非作伪,便怀疑你可能确有冤屈。
因为不愿看到你被冤屈给毁了,这才留你在我身边。
我这一生就是在这里被耽误了,也不想把师父教我的一身本领带进棺材里,所以早就想收你为徒了。
但你毕竟还没洗脱罪名,恐人闲话,也担心自己判断有误,便一直没有让你正式拜师。”
魏武躬身说:
“在我的心里,您早就是我的师父了,一直都是。
要不是您,我早就死了,或者疯了,我记得您的好,我回去后,等拿到国家赔偿,把家里的一切安顿妥了,就来接师父回去颐养天年。
如今您要找的东西也找到了,不用在这边耗着了,今后我一定好好孝敬您,给您养老送终。”
金老笑道:
“难得你有这番孝心,我答应你,不过等家里安顿好了,打个电话过来就行,我叫人送我过去,这里你就不要再来了,不是个好地方。
现在咱们先吃饭,我也没准备,就在食堂打来的饭菜,吃完后还有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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