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少女眼里的坚决和恨意,男子的心冷了下来,沉声求一个肯定。
他又做了何事惹得她不快,她居然想让他滚。
“开玩笑?澹台砚,和你在一起才是我跟你开的最大的玩笑,我告诉你,我从来没爱过你,心里也不曾有你。”
“与你一起,不过是觉得你蠢笨,好骗,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都不知道,我轻飘飘一句喜欢就能让你失了心,心甘情愿成为我裙下之臣。”
“澹台砚,自始至终你连你王兄都不如,你没有他聪明更没有他深谋远虑,你只配躲他身后当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孩子,你永远也……”
“闭嘴,你给我闭嘴。”
一只大手高高扬起,对准下面喋喋不休的少女,可僵了许久终于没有落下去。
她的喜欢,原来都是假的吗?
澹台砚闭上眼睛,控制着心底的愤怒、心碎,强硬自己扭头,不再去看那张倔强嘲讽的脸,转身,如她所愿地离开了她。
孤独的靛蓝身影消失在视线后,祁墨瘫软在地,脸上不复刚才的耻笑。
她抽泣,眼角已有了泪水。
为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展到这一步?
身旁持着剑的男人不愿看她如此模样,磨蹭着上前想扶起她,但却被少女拒绝了,她抹了把眼泪,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狐狸眼微红,但已然恢复以往的傲娇,踏脚,她朝另一个方向离去。
男子驻足,于北风中看了她娇小的背影好久。
另一边,回到长扬宫的澹台砚越想越控制不住自己情绪,尤其是看到四周全是他和祁墨恩爱甜蜜时光的见证时,他了火,用力将那些东西砸得稀巴烂。
站在一地狼藉当中,澹台砚猛地砸了一下面前的桃木桌,好久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细细想着今日以及这段时间生的事,他在猜测她话里的真假。
几个月的相处,这将近一个月来的甜蜜,难道都是假的吗?
祁墨,你当真只是在骗我?
内殿之内,男人的右手流出艳丽的鲜血,顺着他的指缝滴染了地上精美的地毯,他冷静得可怕,漆黑的瞳孔无人猜得出他究竟在想什么。
*
“宿主,只要你把那个孩子打掉,你的法力就可以回来,你不必再怕那个冥王的。”
深夜,巨大的黑幕上一轮明亮亮的弯月跳了出来,正好悬在少女身后,弯如银钩,亮如银盘,将她周身渡上一层柔和的白月光。
她坐在屋檐顶上,遥看远处漆黑的树影和房屋,神色平静。
“棍子,那是我的孩子。”
她不可能,也绝不会杀死自己的孩子。
“所以你就甘愿死在那个冥王手中,因着一个孩子,你情愿放弃自己的性命,放弃活下去的权利?
莫墨墨,你难道就这么愚蠢,连孩子和你哪个重要你都分不清吗?”
在烧火棍叹了口气想继续劝说祁墨时,一道恨铁不成钢的声音从身旁响起,它调转方向,一眼就看到了挂念许久的黑猫。
“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