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鸟为玉老爷子能认出自己的神鸟身份而感到欣慰,因为这样它能受人敬仰、追捧,不需要它耗费神力打翻他们,去用武力去服众。
以德服人,以武服人,它喜爱用武,但面对这些弱不禁风的修士而言,它觉得还是用德去令他们听话更好些。
“玉珩,快些出来,外面有大事生了。”
等玉珩被人从玉家祠堂迎出,匆匆往后院房间赶去时,神鸟黑凤已在玉家主的带领下将陈惢和小遨从脊背放下,同时幻化出人形示人。
这也就是为什么玉珩到来的那一刻,看到陈惢床边站着的,是一位陌生的玄衣男子。
他五官如雕刻般分明,脸有棱有角,头戴墨色玉冠,一双漆黑的黑眸炯炯有神,玉珩疑惑看向他时,他也正用两眼打量他。
再度幻化人形看人,这感觉真是不同。
“男人,本神鸟有事,女人交给你了,你照顾好她,还有那条蛇。”
神鸟走出好远,玉珩才恍然醒过神。
本神鸟?
他,他是神鸟凤凰?!
“珩儿,你跟祖父出去一下。”
陈惢和小遨的伤自由玉家其余人去治疗包扎,玉珩看了看床上昏迷不醒的陈惢,然后又看着他爹爹兄弟点头默许的目光,旋即他也垂了头,跟在玉老爷子身后。
“祖父。”
祠堂之内,玉珩再一次返回这里,因秘境之日他不听父亲兄弟的劝阻,毅然决然跳下深坑,玉老爷子在玉臻一行人回玉家时就得知这个消息了,顿然又气又怒又心疼。
他的幺孙多么金贵多么重要,他咋就这么想不开,为了一个死对头家的女儿,就赔上自己的一条命。
那段时间,玉家的人都不敢在玉家大喘气,因为玉珩这件事,影响了玉老爷子的清修,更间接影响了整个玉家人的生命。
他是他们的手足,他出了意外,他们这些从小到大的兄弟,有什么资格有什么心情去玩乐,去嬉闹。
这种严肃的范围一直延续到了早晨玉珩回来时,大家都很高兴能见到玉珩回来,万分庆幸他的活着,但在高兴至于玉老爷子火,缘由就是因为玉珩不爱惜自己的性命去做危险的事,让整个玉家去担心去伤心他。
他是晚辈,是子孙,怎能明知不该做去做出这等让父母让祖父伤心担心的事,这是不孝,天大的不孝。
因为这,玉老爷子第一次对玉珩这个孙子火了,上次玉珩和陈家安插在紫蔺楼的奸细花魁有染他都没怎么生气,只因知道玉珩被人蒙骗,并不知情。
可今时不同往日,生死未卜一事玉珩知晓,他明知跳下去很大几率不能生还,会让家里人担心,他却明知故犯,知错犯错,这是玉老爷子最不能容忍的。
“珩儿,陈家丫头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有神鸟在,玉家老爷子铁定得让陈惢留在玉家,这是他们的荣幸,能得到神鸟的吩咐,同样也是他们该做的事,谨遵神鸟的指示。
“孙儿谨遵祖父吩咐……”
“说你真实的想法。”
玉珩拱手作答,玉老爷子摆手打断他,让他不要敷衍作答。
若是连他也在他面前说假话,那岂不是在这玉家,他只能听到他人追捧,听不到真心话了吗?
玉珩愣了愣,旋即盯着自己脚下的地板,声音开始变轻,似思绪飞到了九霄云外。
“她是陈家人,是陈家主的二女儿,但她的处境很尴尬,陈家,没有将她视为一份子,她在那里也感受不到一丝亲情和温暖……”
他声音突然低沉下来了,玉老爷子打量他神情一会,忽而说出一句实话,“所以,你心疼她?”
“我们说过,以后见面便是陌生人。”
这是玉珩的决定,也是陈惢认同的结果,只因他们所处的家族是世仇。
玉老爷子观察了玉珩良久,直到未看到他面上的痛苦、怨恨才淡淡收回目光,他拄着拐杖转身,望着供桌上一排排的祖宗排位,突然出声询问道。
“你还记得你出生那一天的场景吗?”
玉珩点头,但又摇头。这些事是他长大后听族里一些长辈闲谈时讲的,当时年纪小,听完后惊讶一阵,后又因时光流逝渐渐忘却,而今记起的,只有一星半点了。
玉珩的反应在玉老爷子意料之中,他长叹口气,打算和玉珩提起那段久违的记忆,一段他埋在他心底许久,玉家其余人都不知道的事。
玉珩沉默,望着玉老爷子严肃的那张脸好似感到对方说的是十分重要,对他影响很大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