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声轻鸣,来势已停。
好险好险,差一点点。
兔耳朵就被这抹凄艳红光给削掉了。
“你是谁?”
花晚晚方才长舒了一口气,就听一道冷然声线,夹带着丝丝寒意,凉凉的传入了兔耳中。
花晚晚:“…………”
你先动的刀子,你竟然还先质问起兔来了。
这就很气人了!
花晚晚觉得呵呵哒,正想给这位不由分说就动手的仁兄,来一场兔兔式爱的教育。
却见他忽然蓦地俯身弯腰,倏而立时抬手掩唇,十分急促地沉沉喘咳了起来。
在他那艰难深吸吐气之时,还能听到胸腔肺腑的颤动嘶声,仿佛已然承受不住一般,用力发出了阵阵的促促哀鸣。
花晚晚:“…………”
不是,我说。
大兄弟,碰瓷呢?
你咳成这样子,可跟兔没有一丢丢关系的。
还是算准了,兔这就不好意思找你算账了?
兔可不是那只耳软心软的小凤凰。
兔兔的心肝脾肺肾都可硬可硬了。
但——
以一只夜兔对危险的敏锐性,花晚晚随即很快就意识到了。
这位仁兄就算是呛咳地喘成那样,浑身上下也依然冷冷的散发出了,让人觉得凌冽凛然的威胁性。
花晚晚危险的眯了眯眼。
通过这一照面,能大概估量着看出来的,只有对方战力指数似乎比较高,威胁指数亦是同样俨然不低。
但也就是直至此刻,她在细细着眼观测对方时,才可有可无的瞄了一眼他的模样。
神清骨秀,孤寒冷傲。
病骨支离嶙峋,眸光轻幽寒火。
兔兔总结:长得很好看,病得很严重。
不知道那只小胖鸟喜不喜欢这一款的……
花晚晚清奇的脑回路绕了几圈,想起了某只小胖鸟,这才恍然记忆起了,她是因何目的探寻而来。
总不能让她差点点就成了一只刀削兔,还特喵的半点收获都没有叭!
花晚晚拧眉想了想,犹疑不决了好一会儿。
最后还是觉得可以尝试下,看看能不能对这位仁兄,采取文明和谐、友好交流的核心价值观。
但她同时也有些担心,这位大兄弟好像是真真病得蛮重的,都一整个咳成了那样儿。
像他这般病弱难支的身体状态,或许还有不小的可能性,会受不得别人的半点刺激。
于是花晚晚此时此刻,那开口说话时的语气,尽量在他面前放得温柔又轻缓。
她说:“…………你还好吧?”
她发四,兔兔从没这么真心的温柔过。
实在因为是如他这般呛咳不止,喘息连连,看起来真心有点吓人。
哦,还有吓兔。
少顷,他那剧烈吓兔的咳喘声息,开始慢慢的较为平复了下来。
他方才呛咳得有如弯弓般的腰背,此刻已然徐徐屹立起来,面上虽是一副病弱苍白的模样,身姿却有着不容人轻视的凛然傲气。
他面色冷冽,又再次重复问了一句:“你是谁?”
“花晚晚。”
看在这位好像并不是在碰瓷,确实还真是个重症病号的份上。
自认宽宏大量的花晚晚,没有对他那出声质问的语调多作计较,并且难得态度还算有点温顺,实实在在回答了他的问题。
经过那一番咳喘之后,此时他再开口说话的声音,已然不复初遇时的清朗:“为何你会出现在这里?”
此地是小寒山,此处亦是他长年习练红袖刀法之地,从来不曾有人误闯进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