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
顾南疏收回了目光,落到远处夕阳上,淡淡问道。
“真的恩怨两消?”
顾南疏对此表示怀疑。
“当然,我向来说话算话。”
她所说的恩怨两消,消的可不止救命之恩,还打算将曾经所有的仇怨都消掉。
然后慢慢培养兄妹感情,就是不知道大哥理不理解她的意思?
顾南疏将怀中的叫花鸡和醉留香放在亭内石凳上,随后便淡淡说了句:
“告辞!”
果然如此。
非常客气的话,顾南幽甚是无奈。
见他自己推动轮椅就要出凉亭,她立马阻止。
“慢着!”
“你想反悔?”顾南疏转头看她,声音冷了一分。
“那倒不是,只是流舟还没回来,你确定要自己下山?”她蹙眉。
“与你有关?或者……你这是在关心我?”
顾南疏反过来问她,目光定定,冷清的神色变得幽深。
顾南幽一愣,立马否认。
“我会关心你?做梦!”
说完,立马站起来,拎起石桌上的叫花鸡和醉留香就往亭外走,与顾南疏擦身而过时,手臂忽然被一只大手抓住……
“嘶……”
伤口被硬生生扯到,皮肉就如同被生撕下来一样刺痛,她额头当即冒出了一层冷汗……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传来,顾南疏目光移到了顾南幽受伤的手臂上,暗红色的衣裳,有一处被整齐切开的划痕,划痕周围颜色更暗一些,就像湿了一片,但看不出是什么。
他眼睛微微一眯。
刚才闻到似有似无的血腥味时,他就心下起疑。
现在已经确定,那处深暗的颜色,是因为被血液浸湿后呈现的颜色。
“你受伤了?”
“痛啊!快把手拿开?”
受伤的手臂,被他这样拉扯真的很疼。
顾南幽瞥了他一眼,见他后知后觉把手放开后,便不再理会他,走出了凉亭,朝着边上不远处的一座孤坟走去。
十里孤坟,是九黎山特有的标志。
这座孤坟很大,坟头上的草有人定期修剪过,四周由整齐的石块堆砌,墓前有一块很气派的石碑。
上面空空荡荡的写着:不医仙之墓。
这不医仙是个家喻户晓的人物,他医术出神入化,相传能活死人肉白骨,但却还有一副与医术旗鼓相当的臭脾气,非常难伺候。
原先老百姓都尊称他为布衣神医,后来不知为何不再给人医病,有时候甚至是见死不救,口口相传之后,便成了不医仙。
前些年,不医仙刚过花甲之年,就突然暴病而死。
曾经被他救治过的人,不愿意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便给他在九黎山建了一座孤坟,至此这座不医仙坟墓的方圆十里之内无人再敢修墓,生怕叨扰了这怪脾气的不医仙。
久而久之,看到九黎山,人们先想到的便是半山腰上的十里孤坟。
顾南幽上一世不曾来过这里,但却在过后的许多年听闻过一件奇事,如今看到石碑上简简单单的几个大字,甚是奇怪。
石碑上没有刻出不医仙的父母兄弟,也没有刻出子孙后代,貌似他这一生就只是孤零零一人。
她搬来一块平整的石头放在墓碑前,随后将叫花鸡和醉留香都放在石头上,盘腿而坐,开始打开其中一只纸包的叫花鸡。
香味浓郁诱人,鸡身金黄酥脆。
馋得人口水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