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幽貌似很了解自己的性子,稍稍反其道行之一测,便确定了这个想法。
这种认知让摄政王觉得很不舒服。
顾南幽病病殃殃,如同一只小病猫,时而狡猾,时而坚韧,时而又神神秘秘,被看出意图后也不窘迫,很坦然面对。
“没有,民女只是觉得摄政王与外界传言不一样。”
“这话应该是本王来说才对!”
这下,她彻底沉默了。
是呀!
传言这种东西,半信半疑便好。
——
天边泛出鱼白肚,朦朦胧胧,似是有一层阴云欲散不散,只给大地洒下一层暗暗的光辉。
黎明破晓,万物渐苏。
两匹健壮骏马,快奔跑,如箭如风,在两边长满有人高的野草小道上疾驰而过。
很快。
“吁······”
顾南幽忽然勒紧缰绳,急急停下,看着与上一世重合的景致,心里沉重了几分。
回头看向已然勒紧缰绳的摄政王,站立在骏马之上,望着近在眼前的宏伟建筑,目光深邃神色却如常。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右边几百米外,是陈旧却气势宏伟的建筑,高耸入云,一股子皇室才具有的威严扑面而来。
高高的陈旧台阶下,是方形宽广的地面,皆是圆润石子铺满,石阶下的两边,有两排人形和马匹雕像,栩栩如生,仿若真人。
石阶上有五个拱形大门,中间最大,两边略小,高耸宏伟的飞檐上都卧着翻腾的雕龙,特别是建筑的最高处,两条石雕大龙对立挣明珠。
建筑落座地面很宽,一股龙息之气夹着冷风萦绕在他们眼前,挥之不去。
“从这边走?”
摄政王冰寒刺骨的声音冷冷传来,勒紧缰绳的大手青筋暴起,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没错!
这是皇陵。
不是前朝皇陵,而是当朝皇陵。
皇陵四周皆是有人高的蒿草,这些蒿草似是没有边际,一眼看去,有些地方竟望不到边。
已是深秋,蒿草已枯黄,黄灿灿的一大片,环绕着皇陵一直皇陵后面幽深的古树林中。
看着摄政王微蹙的眉宇,还有他渐渐握紧的拳头,顾南幽纳闷。
按道理说,摄政王只是先皇的义子,三皇子假借皇陵的掩饰在这皇陵后面私自造兵,就算生气也用不着这般生气吧?
“不是!”但想了想,顾南幽又再次开口,“从这里去有近道。”
“看守皇陵之人可涉及其中?”
“有!”
之所以选在离皇陵最近的地方,便是想用皇陵借以掩盖,行私自造兵之举。
敢在皇陵地盘私自造兵,说守皇陵之人不是三皇子的人又有谁会信?
其实!
还真不是,他们只是相互勾结而已。
纵然摄政王目达耳通、心思缜密,也绝不会想到皇陵这边来。
“走吧!”
此刻摄政王眼睛微眯,仿佛触及到了他的逆鳞。
顾南幽闻言称是,刚要打马,就忽然想到了什么,便放下手,拧眉道:
“民女觉得我们应该乔装打扮成守陵人,以防万一。”
毕竟是五万私造的兵马,看守必定甚严,犹如铁桶,一点风吹草动都能打草惊蛇。
光是替三皇子皇甫景离守护兵马外围的人就已经狡猾至极,而且又疑心甚重,稍有怀疑,便会将一切可疑人赶尽杀绝。更别说真正帮助皇甫景离统领五万兵马的人。
那可是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存在!
正因为如此,才会得到三皇子皇甫景离的重用。
今日只有摄政王一人跟她前来。
而且她敢肯定,一两日之内,摄政王不可能将这私造的五万兵马一网打尽,更不可能直接向皇帝揭,毕竟牵一而动全身,没有确凿证据,皇帝不可能贸然出兵剿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