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摄政王薄唇微勾,不可置否,但邪肆的目光在渐渐看透她看似平静的内心,声音低哑道。
“顾三小姐在避重就轻么?本王问的可是这个?”
这狡猾的狐狸……
果然不能轻易糊弄过去。
“民女是不是顾南幽,摄政王不是查过了吗?若真不是,民女此时恐怕已经尸分家了吧!”说罢!顾南幽抬手指天,“民女愿对天誓,民女确实是顾南幽,如若不然,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还有,现在应该讨论的是这个吗?
这死狐狸还真吃准了她拿他没辙,他随时随地都会突然给她当头一棒。
“急了?”摄政王挑眉问道。
“并无,五万兵马还要看吗?”
原本应该是这死狐狸更在意五万兵马之事,现在被他这么一打岔,反倒变成了她强逼着他去寻找五万兵马一般。
“看来还真是急了。”
摄政王轻笑一声,笑亦是不达眼底,正了神色道,“顾三小姐可知洞口机关在哪儿?”
“自然……”
知道还未说出口,顾南幽目光猛然一变,一把拉住摄政王的手臂,飞直接上了边上一棵茂密的古树,借着茂密的树叶隐藏起来。
怕突然拉扯的动作,会使人下意识的惊喊出声,一飞到树上落好,她便直接伸手堵住了摄政王的薄唇。
空气忽然停顿,顾南幽却尚未察觉。
她的目光落到了树下,很快便见两人闯进视野中。
前者,一身灰衣素布,浓眉厉眼,五官周正好看,墨高束,仅用一根平淡无奇的竹簪子束缚,腰间挂着一块守陵人的腰牌。
他神色微暗,眸中尽是警惕之意。
后者亦是一身灰衣素布,同样一副守陵人打扮,显然以前者马是瞻。
一见到为之人熟悉的面容,顾南幽浑身骤冷,眼睛倏地狠狠一眯,眸子顷刻间赤红,暗藏在长靴中的匕,猛然间抽出了一半,杀意如天雷滚滚,迅迸出来……
是他!
“功高盖主,重兵在握,是功也是过。皇上忍了这么多年,等的便是今天,就是将你们赶尽杀绝。”
“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三个月前,你的那些至交好友,连同你爹意图谋反,全府上下一干人等由皇上亲自监斩,统统斩了。”
“猖狂之语留着下辈子再说吧!奉皇上之命,亲自取你性命,顾南幽,你的死期到了!”
“……”
刺骨刮心的声音历历在目,且一遍又一遍重复响起,再一次狠厉凌迟她着怒火滔天的内心。
裴!无!善!
这个让她恨之入骨的恶人,此时恨不得化身为一把利剑,狠狠刺透他的胸膛,报上一世惨死之仇。
紧握匕的素手倏地一重,一只温热的大手覆在了她的手上,随后缓缓用力推她的手,将乍现一半的匕推回鞘中。
她闭了闭眼睛,极力压制住翻涌的恨意,片刻才渐渐睁开双眼。
对!
不能动手!
裴无善现在杀不得,也不能杀,更不能让他死得这般轻松。
将目光强行收回,顾南幽才感到周身冷意侵袭。
摄政王微眯着桃花眼,寒着一张脸,整个一副要将她千刀万剐的神情,并厌恶的将大掌移到捂住他嘴唇的手腕上,用力捏紧,似是要捏碎一样,将她推离自己一定位置,暴起的青筋足以证明他已忍无可忍。
若不是树下有人……
估计此刻她已横尸当场,并且死相难看。
刚刚因为见到仇人,顾南幽捂住摄政王的手不自觉收紧,致使她手离开之后,摄政王邪魅的俊脸上还落下了五个明显的指甲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