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外,依旧身着戎装的顾守城带着十几名士兵就站在那里,一个个手握佩刀,严阵以待,将幽兰院团团围住。
脸色冷沉的顾守城,大掌握住腰间宝刀,微眯着眼睛看向荷衣,目光中闪露杀意。
若这里是战场,荷衣必定已是他的刀下亡魂。
他身边站着的人,是一身华服的小侯爷苏琼若。
苏琼若看着倒在地上瑟瑟抖的荷衣,眼底满是厌恶。
刚刚房间内的一幕,他们透过敞开的窗户,看得一清二楚。一个看似柔弱的婢女,翻脸之后,竟是如此恶毒,下毒、刺杀无所不用其极。
短暂的绝望之后,荷衣慢慢的抬起头来。
她还有夫人。
夫人与她是站在同一条线上的,她出了事,夫人必定会保她,就算不愿也不得不保,因为她知道她的很多秘密。
更何况,这一次的事情,夫人身边的常嬷嬷也参与了其中。
于是!
荷衣赤红着双眼,泪水决堤,哭得一塌糊涂,随之她从门口跪爬到顾守城脚边,重重地磕着响头。
“老爷,奴婢知错了,奴婢只是一时鬼迷心窍,了癔症,差点伤害了小姐,还好奴婢忽然醒悟过来,知道要迷途知返,所以才扔了匕,打算去请罪,没想到老爷你先来了这里。”
只有这样,才能减轻自己的罪责。
至少能拖到夫人来幽兰院。
看着跪求在脚边的荷衣,顾守城抬腿一脚将她踹开,手掌愤怒一扬,便有两个士兵上前将荷衣反手钳制住。
“哼!好一个癔症,好一个迷途知返,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来啊!把人带上来。”
话音一落。
士兵们让开了一条道,就见两名士兵押着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上来,那人不是别人,而是在偏僻地方开药铺的掌柜。
此时掌柜一脸憎恨的看着荷衣。
这个扫把星,他在那个偏僻的地方开药铺十几年,从未出现过失误,也从未被人抓过把柄,这婢女才来一回,就让他惹上了顾大将军,十几年的心血全白费了。
“大将军,就是她在草民药铺里买的烈性砒霜,白日里她换了一身衣裳,但这张脸就算化成灰草民也认得。”
掌柜恶狠狠的指着荷衣,一副要将她拆之入腹的模样。
自己倒了霉,罪魁祸也别想好过,至少要比他更惨。
更何况,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个道理掌柜还是懂的。
看到掌柜的那一刻,荷衣再次身子一软,她已经放弃了狡辩,因为人证物证俱在,她就算能把下毒谋害顾南幽的过程辩解出一朵花来,也无法抹去她意图谋害人命的罪责。
但荷衣怎么也不明白,她明明已足够小心,老爷是如何知道她去哪里买的毒药?还提前把人给抓了。
“别想了,是小爷与友人在茶舍中喝茶,误打误撞看到的。”
“是你?怎么可能?”
荷衣震惊了。
他们不是死对头吗?今日不是还大打出手吗?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苏琼若,“顾南幽与你形同水火,你为什么要帮她?”
“本小爷的事情轮得到你来质问?哼!不自量力。”苏琼若长袖一甩,懒得再看恶毒的荷衣。
这时!
俞氏听闻顾守城带着一帮士兵匆匆赶来了幽兰院,还以为荷衣得手了。
谁曾想……
她带着两位嬷嬷一到,正好听见荷衣对小侯爷的质问声。
暗道一声: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