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胭想,不为别的,就为父母这一片爱她的心,她也不能再这样的消沉下去。
到家的时候,傅家的宅子里灯火通明的一片,大门却开着,傅胭有些奇怪,爸妈一向治家严谨,因着暑假她回家来住,更是门禁森严,怎么会这么晚了,大门还敞开着?
院子里停了几辆车子,都是陌生的牌照,傅胭忽然觉得心脏剧烈跳动了几下,是生什么事了?
可转念一想,又会生什么事?爸爸虽然做官,却也只是在郾城的一个清水衙门,他又一向两袖清风,如果不是妈妈娘家为商,财力雄厚,傅家也住不起这样的大宅子。
傅胭定了定心,迈步进了大门,傅家的佣人却都不见踪影,傅胭刚放下来的心,不由得又提了起来。
夜色深沉,园子里的花草夜风中舒展枝叶,却宛若寂寥的枯爪,从前热闹的所在,此刻忽然安静,仲夏夜的天际,却让傅胭脊背凉,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越靠近,傅胭的步子却越重,她听到了妈妈低低的呜咽声,然后,却是鬓微白的爸爸被几个人抓着手臂,带出了客厅。
傅胭一下子怔住了,一瞬间,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头皮紧,心脏突突地跳着,要她无法自控,疯了一样冲过去厮打那几个人:“你们干什么?不许抓我爸爸,放开我爸爸!你们放开!”
傅胭声音颤抖的吓人,她身量尚小,可这一刻却力气大的吓人,那几个人拦不住,竟是让她抱住了傅睿明。
沈如君也冲过来,死死抱住丈夫和女儿,哭喊出声:“睿明是冤枉的,他为官多年一向清清白白,一分钱都没拿过别人,凭什么说他受贿?”
受贿?怎么可能?
外公只有妈妈一个独女,妈妈的陪嫁他们一家人三辈子也花不完,爸爸又是心思高洁热衷书画的淡薄性子,他怎么可能去受贿?
“不可能,我爸爸不会受贿的!绝不会!”
傅胭也忍不住大叫,她抓紧了傅睿明的手臂,不肯松开,无论如何,她不能让爸爸被带走。
傅睿明却将妻子和女儿推开,他此刻看起来尚算平静,淡声说道:“我只是被带去问问话,很快就会回来,身正不怕影子斜,如君,你带胭胭回去,放心,我没事儿。”
他为人如何,他自己心知肚明,这么多年,他自问不会有任何不干净的地方,因此,他根本不怕。
只是,从去年开始京城局势变动之后,对贪腐这一块抓的实在太严,他从前的一个老上级,就因为区区十万块就蹲了监狱,这在从前,算什么事儿?
傅睿明心思坦荡,却也在这一场场的风波掀起,不时有人被匿名或者实名举报,然后被纪委带走隔离问话之后,有些忐忑难安起来。
---题外话---
这段时间身边的真事儿,身边一个长辈就因为区区十万块进去了,还有一个小官儿,因为五万块,被审的逼的咬舌自尽了三次。。。真的好严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