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只要郑相把这个秘密供出,便是一桩足以抵死的大功劳。郑相心中有恃无恐……此其三。”
未说完,郑轶已经霍然睁眼!
视线阴冷如毒蛇,在晏容时身上缓缓转过一圈。
郑轶自从入狱以来,头一回开了口。
“有庄九的女儿应小满在你身边,知道这些并不出奇。晏少卿,你日夜把庄九的信物带在身边,但你敢说么?你不敢说。你不敢把应家牵扯进来。庄九就是应大硕这句话,你不敢落在供状上。”
目光里的阴冷褪去了。郑轶重新微笑起来。
“庄九信物这桩大功劳,你知道,却不敢说。开启库仓的钥匙已被你复制出来,就放在你案头,你却不敢告知任何人。唉,只为个情字纠缠。”
“晏少卿既然不说,只好由老夫献上库仓钥匙,占据这桩功劳了。”
郑轶呵呵地笑起来:“老夫打赌,今日这番单独对话,晏少卿还是不敢录入供状。”
晏容时也笑了笑,叫来狱卒:“打开牢门。”
在郑轶的注视下,晏容时走进监牢,在郑轶面前停下脚步。把一个托盘放在郑轶面前,上面放置一串三把沉甸甸的精铁钥匙。
“这是从郑相书房里搜出出的。”
他又从袖中取出另一串三把精铁钥匙,同样放在郑轶面前。
“这是本官在大理寺官署里放置的三把钥匙。郑相找的人不错,复制得完全一样。”
郑轶冷笑不言。
在他的注视下,晏容时居然从袖中悠然又取出另一把精铁钥匙。
同样入手沉重,约莫十两重。
依旧放在郑轶面前的托盘上。话锋一转:
“——只可惜,郑相的人潜入大理寺当夜,似乎太过匆忙,弄错了钥匙?”
“匠工从工部取精铁五十两,郑相以为只做出三把钥匙?不,他做了四把。”
“放在官署里的三把钥匙,是我闲暇无事玩耍用的。只有这把单独钥匙,被我日夜带在身边……才是真正根据庄九信物复制而出的,可以开启库仓的钥匙。”
“郑相比对看看,是不是完全不一样?”
郑轶瞪视着托盘里的三串铁钥匙。
差不多分量,差不多长短。但钥匙齿的形状……一串三把钥匙和单独放置的第四把钥匙,天差地别!
瞠目良久,郑轶突然身子一动,人就要暴起抓托盘!
但晏容时早有准备,哪能让他抓到。托起托盘,人几步走出监牢门外。
云淡风轻抛下一句:“郑相心中有恃无恐的大功劳,无了。”悠然踱走。
郑轶发怔半晌,重新躺下。
但这回辗转反侧,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
隔两三个时辰才睡下。迷迷糊糊间,对面牢房传来开锁声,似乎又有囚犯被关押进来。
关押官差三番五次地叮嘱狱卒:“押进来的这名关键重犯,年纪既大,身上又受伤,你们当心看好了。这盛
富贵极为要紧,千万不能出事。”()
……盛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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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轶从半梦半醒间猛地惊醒,骤然翻起望向对面!
透过精铁栅栏,对面牢房果然蹒跚走进一个浑身血迹、须发斑白的老人。
缓缓坐下后,带白翳的浑浊眼睛翻起,往这边牢房直视过来片刻——
老人拍着地面一阵狂笑。
“原来是你,郑轶!你也进来了?!黄泉路上有你相伴,老夫不孤单。哈哈哈!”
郑轶目眦欲裂。
烧成灰他也认识,正是盛富贵本人!
盛富贵竟未死!他怎会没死!
盛富贵身负重伤,精神却健旺。他在邸店“停尸”那几天,被捆在担架上睡够了,张嘴骂了整个晚上。
直到第二天早晨提审时才被带走。
终于安静下来的牢房里,郑轶捂着嗡嗡作响的耳朵,人几乎陷入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