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病了,病的很严重,可能是在上次和归墟魔物的战斗中受了伤。
那天,城主带着一块刻着黄色印记的玉石,重伤而返。
扶着城主的修士,听见了城主昏迷中的呢喃:“哈斯塔。”
自从返回以后,城主整整十日没有离开城主府。
其他人只当是城主受伤严重,只有辛知道,夜晚城主府中的诡异呢喃,还有城主府门口,每值班一天就因剧烈头痛而要换班的卫兵。
“辛,城主喊你过去一趟。”
路过的士兵在门外喊了一声,随后便匆匆离开。
辛走出院门,看着城主府的方向,面带担忧。
城主是城中唯一一位元婴境修士,人类的最强战力,若是没有了元婴的庇护,不敢想这座城会落入何等境地。
自从黑暗时代降临,人族的强者被一扫而空,那些所谓化神、合体再往上,都变成了传说,再无人能踏足那些境界。
污染遍布大地,处处是绝望和死亡。
人类的族群在广袤无边的土地上,被分散成一个又一个小族群,除了一些元婴强者,依托着废弃的城池苟延残喘,剩下都是些金丹为的小团体,躲在人间地狱的低洼处,祈求着能躲过魔鬼的目光。
如果城主真的失去战斗能力,守卫城池的重任就要交到自己手上了。
他,辛,最年轻的金丹境,将会是这个城最后的希望。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能是上天眷顾,或者天赋异禀,当他修行到筑基境时,金丹境的修炼法诀就在脑海中朦朦胧胧的出现了,那种感觉似梦似幻,虽然无法将法诀告知他人,但他确实可以跟随法诀的指引修炼。
辛毫不怀疑,当自己踏入即将元婴的临门一脚,元婴境的法诀也会出现。
如是思索着,他很快来到城主府门口,所谓城主府,不过也是破败不堪的建筑。
走入府中,辛感觉到了一股浓厚的不祥气息。
“辛,你来了……”
城主站在房间的阴影中,让辛只能看见一道黑色的剪影,看不见他的容貌。
“城主,您还好吗?”
“还好……咳咳咳”城主说着,剧烈咳嗽起来,转身走进屋内:“进来吧,我给你沏茶。”
辛走进房间,就看见放在桌子正中央的玉石,玉石下垫着一块羊皮纸,上面画着诡异的纹路。
看见城主在内侧房间里忙碌,辛神使鬼差地拿起玉石,不曾想,一股灼热的感觉穿透皮肤,从玉石传入左手手背。
他立刻将玉石放回原位,装作无事生的样子。
随后,城主端来一杯热茶,并热情地与他聊着城防的事件。
在城主目光注视之下,辛不得不喝。
半个时辰后,辛走出了城主府,来到一个无人的转角,就立刻用手指扣着嗓子眼,想要将刚刚的茶水吐出来。
一直吐到只剩淡黄的酸水,辛这才起身,擦擦嘴角,走向自己的院落。
他看向自己刚刚被烫伤的手背,上面赫然印着与玉石上相同的,一个由点和扭曲的线条组成的黄色印记。
回到自己的房间中,辛抱着长剑睡在床上,等待着意外的生,
然而直到他昏昏睡去,城中依旧平静。
……
一切都是荒诞的,大地,天空,海洋出了哀嚎,辛知道他们在哀嚎什么,因为使之哀嚎的就在辛的面前。
这是一个怪人,或许也不能称之为“人”。
祂瘦骨嶙峋的身躯隐藏在破碎黄袍之下,虽然看起来瘦弱而笨拙,但一举一动却是那么的灵活,带着一种绝非凡物的优雅在世间行走着。
“祂”看着辛,辛从它的目光中感受到了许多。
他无比肯定,正常人如果承受这种目光,立刻就会陷入扭曲和癫狂之中。
辛本应如此,但他却只感觉到宁静,前所未有的宁静。
“虽然不可思议,但是,这好像是祂对我的特赦……”辛想到。
突的,那怪人缓缓抬起了头,“看”向了辛,在那破旧的兜帽之下,隐匿着无数散危险的红色瞳孔,祂身背神秘木架,披挂着黄色衣袍,双手延展出紫色的幻影,足下伸出粘稠的触角,在祂身上透露出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和恐怖。
辛不知道为何会来到这里,但辛知道,他不应该来这里?不,不对!他本该来这里!这里本就应该是他应来的地方!这种感觉没有任何理由,仿佛天经地义一般,不需要解释,不需要理由。
那怪人动了,在那兜帽下,扭曲的红色的瞳孔闪耀着诡异的光芒,忽的,天地仿佛都在出声音,这声音起初如蚊蝇,但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这声音使这世界震荡。
那怪人好像察觉到了什么,什么也没做,但辛忽然觉得他该离开了,仿佛本能般,他知道该怎么做,于是辛……
醒了。
看向窗外,是无尽的火光。喊杀声,尖叫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