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昨晚,我和6齐铭讲述着那些事,却异常平静。就连得知事qíng的真相时,两个人也依旧是面对面地坐着。在咖啡馆氤氲的钢琴声中,我看到6齐铭眼里的忧伤一波又一波,突然明白了苏冽说的大悲无言的含义。而我心底的忧伤也像chao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袭来,可是我却动弹不得。
事qíng的真相,使得我全身无力。我到底是该笑呢,还是哭?
6齐铭为了保护我的名誉不受伤害,没对葫芦吐露过一个字,关于他看到我与别的男人走进酒店的事。
而我,为了保护他的名誉,也没对米楚她们说过一个字,其实我看到了他与别人牵手。
我们到底是爱对方爱得太深,还是爱自己多一点,所以才变得如此小心翼翼,不愿意放下自尊去向对方求证一下,不愿意放下身价试图被伤害一下。
这个单薄的真相在我们分开的这些时日面前,变得不堪一击。
原来,我们只是因为这样简单的理由,便放开了对方的手。
我想,这样的认知,让我们各自惭愧。所以,我们相对静坐到咖啡馆打烊,都没有一个人先开口说&1dquo;和好”这两个字。
那晚,6齐铭送我回家,种满花树的街道摇曳着芳香。
此后我的记忆里,便一直有一条很长很长的路出现,6齐铭和我走在中间。
影子被路灯拉长,相聚在一起,又分开,又相聚在一起,再次分开。它们始终都像两个轨道的行星般,无法预测我们的未来。
[2]爱qíng生活里,比找不到安全感更可怕的是找不到安全套。
我正躺在netg上想着往事,电话突然响起来。我看表,才七点。从昨晚回来,我一直没睡。
我睁着眼睛如一具尸体般躺在netg上,那些说不出口的难过和压抑埋在心底,让我恨不得拿刀子把心剜出来,才能停止那种难以忍受的痛。
我有些疲惫地接起电话,米楚八卦地问,昨晚齐铭跟你说了什么?你看我这么大早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给你打电话,你就快告诉我吧。
我握着电话,紧紧地握着电话,就像当初握着6齐铭的手那般坚定。可是后来我们还是被chuī散在风中,悲伤蔓延了我的全身。
看我没说话,米楚在那头焦急地道,cao,洛施,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米楚关怀的口气让我压了一个晚上的悲痛突然蜂拥而上,我&1dquo;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就像婴儿来到人间时那种隐忍许久后的哭声,久久都不能停息。
我和米楚坐在早餐店,米楚听了我的讲述后一声不吭。
而我,也因为长达一个小时的哭泣和对米楚讲述整件事的泄,已经平静了下来。我的眼睛流不出任何泪水,心底终于不再压抑,只是好像被挖心掏肺般空dangdang的,没有一丝力气。
米楚催着我,先吃点东西,然后回家好好睡一觉,我让苏冽帮你请假。我摇头,这段逝去的感qíng怎么换得回?
如果我和6齐铭仅仅是因为谁先转身而分开,或许我不会这么难过。
因为我从一开始便坚信这个世上最伟大的是感qíng,但经历了这番波折挣扎后,我才无力地看清,qiang悍的是命运。
直到米楚送我回家时,我都静静的,不一言。米楚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送到卧室,直到看到我躺下,她才安心地去上课。
临走前她对我说,洛施,有时我们太想爱了,反而更容易互相伤害。
这是她第一次对我说富有哲理xing的话,虽然我们相jiao了这么久,却从未讨论过感qíng。米楚自有她自己的苦qíng,但是她从来不说。
她说,我只希望能看到你和6齐铭像以前一样嘻嘻哈哈打闹,你不知道,这些年来,我看着你们一路走来,就好像是自己在谈qíng说爱。如果你们都不幸福,那你要我以后如何幸福呢?
她说到最后那句话,有点哽咽。而我听着她锁门,走下楼的声音,眼泪才顺着脸颊开始滑落,滑落在耳朵里,凉透心扉。
我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是我们年轻的脸。那时的我和6齐铭手拉手,米楚、千寻和葫芦在我们身后打闹,苏冽微笑着看着落叶。
我们一直沿着那条落满金色梧桐落叶的路走,一直走,一直走,好像没有尽头一样。
他们说要去参观我们的家,我与6齐铭相视微笑。
我是从这片温暖的场景里猛地睁开眼睛的,我迅地起netg,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直到手里握住那张薄薄的纸后,我才仿佛舒了口气般地靠在netg沿上。那张纸上,是6齐铭画下的我们未来的家的糙图。最重要的是,右下角有我们两个的签名。
我记得高三毕业那年,他给我办了生日宴会,送我这个礼物时,房间里所有的人都在惊叹。
它仅仅是一张普通的纸,上面画着普通的图,但是6齐铭说的话,却使它立刻变得价值连城。因为6齐铭说,洛施,四年后,我要给你兑现一栋这张纸上设计的房子。
那一刻,房顶有气球飘飞,周围有我的好友,在他们的口哨声和掌声中,我的眼泪落地。
6齐铭总能这样轻而易举地让我感动。
当然,他也能说到做到。大学时,他除了上自己的专业课,还选修了室内设计课。每次我没课就陪着他去当旁听,但是每次我都会听着枯燥无味的课程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