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我在网吧坐到凌晨就开始打瞌睡,你陪我坐到凌晨。你没有上网,一直看着我在网上到处逛。我打瞌睡时,你问我要不要去车里睡。
我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我蜷曲在车后排,你坐在驾驶座上,我问你,你怎么办?你笑着说,没事,我不想睡。
你说了我便信了,便真的安心地睡了。
我这人有个毛病,就是特别恋枕头,所以我睡得格外不安稳,分不清自己是处在梦境里还是现实中。
不过我看到米丽倩了,她满眼含泪地看着郑玉玺,郑玉玺厉声说,你走了以后就不要再回来。于是她便真的走了,跟一个男人。她临走前跟我说,她会经常回来看我的。但是此后的每一年我能看到的,只是我们曾经的照片。
我大声地哭大声地叫,我恨郑玉玺,恨他的无qíng。但是米丽倩只是对我笑了笑,说,是我的错。
我不知道她有什么错,我拉着她的手不停地哭,我说,妈妈,不要丢下我。
我是从阵痛中醒来的,睁开眼,在狭窄的车厢里,身上还盖了意见衬衫。一没枕头我就容易从睡的地方摔下来,我爬到座位上,车里没有你的影子。
我从车窗往外看,街上已经有66续续的行人,还有叫卖的早餐摊。你站在早餐摊边,挺拔如一棵白杨树。
当你抱着买的小笼包和牛奶奔过来,把它们塞到我怀里说,快吃,吃完去上课时,我突然有些哽咽。
我低头大口大口地吃着小笼包,却对你抱怨,gan吗不给我买水煎包?
你愣了一下,拍了拍脑袋,不好意思地笑笑,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喜欢吃水煎包。
转而你又说,你等一下。
说完你就朝马路对面的早餐摊跑去。你的身影在夏季的晨曦里显得格外gan净单薄,你的眉眼简单澄澈。我见过很多男孩子,他们或好看或会玩,却没有一个能像你一样,让我觉得安稳。
我不想说,我让你去买水煎包,不过是为了遮掩眼底的泪。
自从妈妈走后,已经没有人会在我睡着时帮我盖衣服,也没有人会殷勤地为我准备早餐。
我跟林洛施说我要追你时,她哈哈大笑道,米楚,你就别祸害人家了。
她这句话让我急了,我说,cao,我怎么就成祸害人家了?!林洛施揶揄地斜了我一眼,你换男朋友的度比我换衣服的度都快。
我说,是,可是我从来没有碰到过像沈丁丁这样的男孩。
她正色道,是,你从没遇到过这样的男孩,但这不代表一定要去靠近他。
她说的话让我瞬间冷静下来,是的,友qíng会比爱qíng走得更久远一些,停留在身边的安全感为什么一定要变为爱qíng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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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显然连念想的机会都没有留给我,我第三次见到你时,也见到了叶萱。
我终于明白当时为什么你送我到酒吧门口时脸色会突然变得黯然。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我见过叶萱无数次,在酒吧里,她问过每个过往的客人,要啤酒吗?她是拉啤酒赞助的。
只不过那时的她是一张浓妆艳抹的脸,而此时站在你身边的她,却清纯得像朵百合花。
你去洗手间时,我上下打量着她,她不卑不亢地回视着我。我冲她微笑,她的回视多么大义凛然,甚至让我觉得自己看到的那个在男人怀里千娇百媚的女孩不是她。
不过我米楚是什么样的人,我自认为千帆过尽。我淡定地对她说,我不管你跟丁丁在一起的原因,我只希望你远离他。
我相信,你只是被她的外表蒙蔽了眼睛,假以时日,你知道她在酒吧的工作后,就一定会放弃她。
所以,我像你的正房一样担心你,维护你。可是,叶萱只是对我安静地笑了笑,说,你知道吗?我和丁丁是一起长大的。
她一句话便堵得我哑口无言。是啊,我怎么能忽视你看她时眼底的怜惜呢?那种怜惜是经过许多岁月堆积而成的。你并不是一个前卫的人,可没想到连恋qíng都这么老套——青梅竹马。
我有想过把照片放在你眼前时,你会愤怒,却没想到你会哭。
那是我在酒吧里拍的,一个男人搂着叶萱,叶萱yù拒还迎的模样。那时的我,以为自己做的这些事qíng都是为了你好,直到很久之后我才明白,那不是保护,而是伤害。
那天你看了照片后,便疯了一样冲到酒吧里,拉起正在跟某个男人调笑的叶萱就往外走。可是,混迹夜场的人哪个是吃素的,男人愣了一下后反应过来,现刚刚还在自己怀里的女孩瞬间不见了,顿时觉得极没面子,&1dquo;噌”的一下站起身,cao起桌子上的烟灰缸就往你头上砸,边砸边骂骂咧咧,妈的,哪个dong里爬出来的东西,敢砸老子场子!
那个烟灰缸急地朝你的头飞去,我想也不想就扑过去,但还是比叶萱慢了半步。站在你身边的她,一把推开你,那个烟灰缸直直地砸在了她的额头上。
那天,我打电话叫郑玉玺来解决了这件事。
在诊所包扎时,叶萱没有哭也没有叫疼,你却安静地走了出去。
我跟你站在月色里,你仿似在对我说,又仿似在对空气说,萱萱她不用这么辛苦的&he11ip;&he11ip;我不想治病&he11ip;&he11ip;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我不怪她,我真的不怪她。
我搜集到你断断续续的言语里的关键词,走进诊所疑惑地问叶萱,丁丁到底得了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