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母亲最不能容忍的便是自己的孩子受到威胁,安王妃呼吸一滞,冷眼看着面色狰狞,显得有些歇斯底里的白清霜。
“你莫不是忘了自己为何还活着?”
若不是留着她还有用,安王妃焉能放她在自己面前嚣张这么些年,还有宫里的白贵妃,失了势便好生夹着尾巴做人,奈何偏要跳出来恶心她,那就不要怪她碎了她们的美梦。
“母妃不必受她威胁,儿子便是死,也不会再让她为儿子诊治。”
顾晗不知在门外听了多久,少年眉眼间带着同安王妃如出一撤的冷冽,身姿挺拔神韵凡,给人一种尊贵凉薄之感。
脚踩锦靴,身着华衣,顾晗坚定的一步步走了进来,他并未将目光分给白清霜丝毫,而是定定地注视着安王妃。
“母妃,儿子绝不会成为你与父王之间的阻碍,若是因为儿子纳了这个女人进府,我情愿出生便死了。”
深邃的眸中划过一抹锐利,顾晗知晓自己的身体已拖累了太多人,若他的父母亲人还要为他忍常人所不能忍,他便拉着那起子贱人一起死!
“你这表哥,也是个烈性子。”
欧阳靖今日是跟着镇国公一起来的,所以他也是第一次见到顾晗,可这样一个以病弱出名的少年,却有一副宁死不屈的心肠,真真是可惜了。
垂眸遮住了其中的神色,小姑娘有气无力的耷拉着小肩膀,“若表哥有一副康健的身体,绝不会逊色于你们任何一人。”
不过安王毕竟是太后幼子,顾晗的身体真的能撑到袭爵吗?便是顺利袭爵,那子嗣呢?
微微挑了挑眉,欧阳靖捏起小姑娘的一缕长,轻轻缠在指尖把玩,随即不经意的开口问道:“你似乎,很喜欢安王世子?”
难不成病美人已逐渐成为了京中的风向标?可他若是装病扮柔弱,镇国公真的不会将他吊起来抽打吗?
少年抿了抿唇,显得有些犹豫,又带着些跃跃欲试。
没好气的瞪了欧阳靖一眼,林婉颜夺回自己的小辫子,使坏的将之凑在少年鼻尖扫了扫,“那可是我表哥,他身子不好少有玩伴,我自是欢喜与他待在一处,难不成本姑娘还要喜欢你吗?”
也不是不行啊。
耳尖带着一丝薄薄的红晕,欧阳靖握住小姑娘的手包裹在掌心,狭长的凤眸如烟如雾,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欣喜,原来只是当做哥哥么。
“混说什么,母妃将你养大至此,便是由得你如此扎母妃的心吗?”
安王妃眼底沁出了一丝泪意,扬起的手掌却怎么也落不下去,只能无力的拍了拍少年的脑袋,“只要你好,母妃怎样都可以。”
到底不习惯将自己的软弱暴露于人前,安王妃拉着顾晗的手,冷着脸下起了逐客令,“白大夫请吧,你且记着,若世子出了事,本妃要白家陪葬!”
事已至此,白清霜已没了退路,她自顾自的站了起来,咬着牙怒视着安王妃。
“你这妒妇,王爷身份何等尊贵,你竟奢想他守着你一人,便是这病秧子又如何能够继承安王府的爵位,你……”
“住嘴。”
一道厉喝声陡然响了起来,男子逆光而来,气势逼人,盯着白清霜的目光犹如在看一个死人,“本王的王妃与世子,也是你能够置喙的?来人,将她丢出去!”
这位,就是京中宠妻如命的安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