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一封辩不出真伪的血书与令牌,又能充当什么证据,公主莫要忘了此来霄国是为了什么!”
什么时候,别国公主也能冠冕堂皇的在他国朝堂上指手画脚,赫连玉儿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眸中陡然迸发出了一抹惊人的杀意,皇上居高临下的盯着赫连玉儿,突然抬手打了一个手势。
“公主舟车劳顿、神志不清,来人,将她带下去歇息。”
过去的事情,便没有再被提及的必要,当年屠戮墨城亦是无奈之举,午夜梦回间,皇上在面对曾经旧人时,也曾心虚愧疚过。
可功高震主,风将军每次都用什么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理由作为搪塞,皇上身为一国之君,自然容不下他!
这天下是顾氏之天下,而非他风家之天下,所以,他们非死不可!
“我看谁敢动!”
充当了一晚上背景板的风城终于动了,男人身形飘逸的挡在赫连玉儿面前,一双眸子宛若暗夜中的灰狼,带着浓浓的戒备与杀伐之意。
他都想起来了,可如今,他却不知该如何面对赫连玉儿。
曾经许下海誓山盟的二人,却站在了不同阵营,更甚至,失了忆他竟亲手将赫连玉儿送到了别国。
他可,真该死啊!
“你们,是想造反吗?”今晚的事情没有一件是合心意的,皇上瞪着眼睛愤而拍桌,然而就在他起身的一瞬间,脑海中却传来了一阵明显的眩晕。
“皇上小心。”拨弄了下腰间的荷包,宣妃连忙扶住了他。
女子精致的芙蓉面上虽带着浓浓的担忧,可看着皇上的目光却尤为冰冷,甚至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恨意。
有些人啊,便是死到临头,也断不会承认自己曾经犯下的错事,皇上,便是其中的翘楚。
“谁说公主拿出的不是铁证,这块令牌世间仅此一块,除却皇上,绝不可能落入他人之手,敢问圣上,你如今可还能调动王军!”
曾几何时,皇上在登基之初,便拿着这枚令牌向他们炫耀展示过,可后来,他们却成了他手中的一把刀,一把砍向结拜兄弟的利刃。
深吸一口气,林少卿缓缓自座位上站了起来,他单手负在身后,一双桃花眼波光潋滟,闪烁着震人心魄的寒光。
他来到大殿中央,长身玉立、器宇轩昂,可说出的话,却令皇上脸色骤变,甚至失声喊起了住嘴。
“明和五年,皇上尚只是一不受宠的小皇子,是风大哥路过不平,帮皇上驱赶了欺辱你的几位皇子与伴读。”
“事后,他被打的皮开肉绽的模样,皇上可还记得?”
“明和十二年,因为你的一句话,风大哥放弃游历江湖,毅然从军,只为让皇上在军中有所势力。”
“明和十五年,福王叛乱,先皇与皇上被困御龙台,是风大哥调兵遣将,足足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才从叛军手中救下皇上。”
“为救你,他险些被敌人一刀刺穿胸口,只差一点,便再也救不回来了。”
“皇上可还记得太医的嘱托?他执意让风大哥在京休养半年,可为了抵御大瑜,守卫边疆,不足一月,风大哥便又匆匆赶往墨城。”
“明和十七年,皇上被逼入绝境,亦是风大哥千里勤王,力排众议扶持皇上坐上了皇位。”
“单凭这些!皇上为何不能还他们一个公道!”
“只是因为,他们一家以及骁勇善战的风家军,以及墨城无辜的可怜百姓……”
“住口,你给朕住口!”听着林少卿如数家珍的回忆往昔,皇上顿时暴跳如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