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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之后,萧席总算学会了收敛。除却每天早上送到家门口的花,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信息和礼物。
喻沐杨没有删人微信的习惯,况且萧席的信息并不让人讨厌,仿佛将同喻沐杨的对话当成了个人行程的记录板,去哪了走什么都要说明一番。偶尔还有一些新奇的照片,或者a1pha声调深沉的语言。
喻沐杨从来不曾点开那些语音信息,因为它们通常来自深夜,不长,可他怕自己会心软。
他3o岁了,没什么空间再重蹈覆辙,也没心力陪伴一个a1pha长大。
就这么过了一个月,萧席的信息突然消失了。
门口的花和礼物,教室里第一排正中央坐着的学生,一下子杳无音讯。
喻沐杨估摸着,也许萧席努力了一个月,终于知道放弃;也黯然觉,原来这个人的新鲜期仅有一个月。
那么一直惦记着他的自己又算什么呢?
喻沐杨摇摇头,劝自己回神,低头扒饭。
“诶,喻教授,你家小a1pha要比赛啦?”坐在对面的饭搭子同事突然问他。
“啊?”
“喏,那个不是他吗?”同事努努嘴,示意他向身后的上方区域看。喻沐杨回头上望,在悬挂在食堂天花板上的电视里看到了正在接受采访的萧席。
食堂的电视向来只播放那几支聊胜于无的宣传片,大概是校友比赛,学生会特意征得的转播权限。
喻沐杨没去纠正“你家a1pha”的措辞,转过身换了个相对舒服的姿势,盯着屏幕里的那个人看。
“比赛目的……”a1pha沉吟片刻,抬眸笑着说,“来比赛当然是想拿第一啦。”
镜头外的记者似乎也笑了,造成一个小小的停顿,画面凝固在萧席的笑容上。
他突然又启唇说:“当然了,也有一点点私心;赛车是我梦寐以求的职业,所以我很庆幸自己能走到今天。但这并不代表我忘了自己的根基和初心,这要这两个东西在,我就不会迷失方向。”
“能具体解释一下吗?”记者追问。
萧席笑了笑,“我的意思是,如果我这次又拿了第一的话,我想请很尊重的教授吃一次饭。他总担心我没办法兼顾事业与生活……我想要跟他证明,我可以的,这两样东西在我的生命里同样重要。”
记者费解:“教授?”
“是,”萧席直视镜头,“喻教授,如果我今天赢了,可以赏脸跟我一起吃顿饭吗?”
喻沐杨原本坐在角落的位置,闻言脸颊一红,整个食堂的目光仿佛雷达一样精准又无声地定位在他身上。
身后同事噗嗤笑了出来,揶揄说:“哥们儿,这小子挺会啊,这是吃定你了。”
喻沐杨没搭茬,拾起餐盘,归拢到回收台上,快步离开了那个是非地。
。
他闷头走了许久,终于回到办公室,掏出耳机,开始继续观看赛事直播。
最近疏于关注萧席,他竟然不知道这场比赛已然开始,并且已经走到了决赛。手机屏幕里出现几帧画面卡顿,但喻沐杨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在所有摩托车之前奔腾的红色火焰。
画面重归流畅,聚焦在萧席在高镜头下飞驰而过的画面,他是我国主将,又是赛段第一,十几秒的时间里,摄像机都在捕捉着他的动向,耳边是解说对他的策略与状态的解说。
喻沐杨在不知不觉间紧攥的拳头渐渐放松,因为无论从看到的还是听到的信息来看,萧席在本场的状态都是近些年最优。后来画面切换至其他的战将身上,一样高飒又势不可挡,可喻沐杨总觉得欠点儿什么。
仔细琢磨,他觉得自己在萧席身上看到了勃勃滋长的生命力,那是一般人无法企及的,喻沐杨赋予萧席的专属光环。
恍神间,耳边传来解说员的欢呼,萧席已经冲破终点线,成为本赛年的冠军。而喻沐杨正分神纠结,萧席忽然不再联络他,是他新的求和手段,还是真的要专注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