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斜羡慕得眼珠子蓝。
李靖老脸微沉:“念在恶阳戍灭隋有功,准抽调三百戍卒出战。”
哈哈,这是天上掉馅饼了?
“别高兴得太早,本总管麾下,没有平庸的人,每一名将士都是精锐。跟不上,或者打不过敌军,有可能就葬身草原了。”
李靖冷漠地开口。
作为一个合格的统帅,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可言,必要时让他把自己的命填上也不在乎。
对他来说,只有一件事是重要的:胜利。
哼哈二将是要带的,柯斜向松谨、没路真难提简单移交驻防事务,顺便将私自扣下的战马全部拎走。
三百戍卒,除了五十名骑兵,二百五是骑马的步兵。
好吉利一个数字。
不是说步兵骑上马就是骑兵了,除了兵备的不同,更有打法不同。
每天要跟上李靖带领的三千骑精锐,压力还是很大的,特别是那些骑马的步兵。
倒是高阳妍站在奚车上,看着风景哼着曲儿,时不时一个炸雷的唱腔,吓得挽马撒腿就跑。
别以为颉利可汗龟缩到白道川,广袤的草原就很平静了,时不时迸出百十骑突厥人来骚扰。
李靖的三千骑看上去很不好惹,于是恶阳戍的人马就成了别人眼中的软柿子,即便总被角弓弩射死,仍有人前赴后继。
李靖看向柯斜的眼神很冷漠,他要是度不过这一点难关,死也就白死了。
“戍主,追上去,打死他们!”
脾气暴躁的高阳妍怒吼。
没有太大的作用,对方是轻骑,能够遛着戍卒到处跑,即便那队骑兵也未必能跑得过人家。
毕竟,突厥人从出生到死亡,将近一半的时光是在马上度过的。
“骑队注意,在他们撤离时,缀在尾上查明白他们的驻地。”
晨曦中,整个部落渐渐恢复了生气,突厥男女走出帐篷,说说笑笑地议论起昨天遭遇的唐军。
“他们好呆啊!”
“是啊,又追不上我们。”
“真不明白,可汗为什么会避让他们。”
冷漠的声音响起:“你们很快会明白的。”
惊叫声唤醒了整个部落,他们的帐篷与牲口棚被人墙牢牢隔绝,长弓、生鈊箭、长矛、盾牌在微弱的晨光中,闪烁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
昨天神气活现的青年,已经面色白,连腰刀都拔不出来。
谁也没想到,这一团人马竟生生憋了一口气,连夜追了六十里,要将他们斩尽杀绝!
突厥人一半的本事都在马上,没有马匹,就犹如跛了一条腿!
“我们是汉人!是从雁门关被掳的汉人!”
十几名衣衫褴褛的男女嚎着跪到了一边。
柯斜拉下面甲,显得格外狰狞:“除汉人,杀无赦!”
长弓、角弓弩、擘张弩无情地攻击,满腔怒火的高阳妍抡着立瓜锤,狠狠地砸碎了几个头盖骨。
高阳妍可是记得,昨天就这两个突厥崽子跳得最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