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成公主朝细作笑了笑：“想不到，我成全你与侍女阿蛮的姻缘，结果你却是李唐的细作。戍主，可汗败了吗？”
柯斜挑眉：“金河大败，白道川快败了，估计也撑不了多久。原因，你知道的。”
义成公主一声叹：“是啊！要不是我多番逼着阿史那咄苾出兵报仇，突厥的精兵也不至于消耗殆尽，现在面对李唐也不至于无力回天。”
“另外，李唐掌军的是谁？”
柯斜应道：“雍州三原县李靖。”
义成公主点头：“韩擒虎的外甥，本非池中物，难怪能想出奇袭阴山的谋略。我死之后，劳烦戍主替我麻布遮面，终究是无颜见家乡父老。”
柯斜一抖手，枪锋扎入义成公主喉咙，了结她的性命。
李靖他们不方便干的活，柯斜出手了。
柯斜没有当过隋朝的臣子，谁也不能指责他。
细作拉着侍女阿蛮，向柯斜躬身：“戍主，我已经完成使命，可以带阿蛮走了吗？”
柯斜只一声叹息。
细作突然心慌，却见一把小刀扎入了心口。
往日温婉可人的阿蛮，化身咆哮的恶狼，刀子在他心口搅动！
细作出一声叹息，身子重重地栽到地上。
阿蛮反手执小刀，重重扎在心口，身躯倒下，满是血污的手缓缓挪动，牵到细作那渐渐失去温度的手掌。
生同床，死同穴。
高阳妍单手捂眼许久，怅然若失。
感情的事，太复杂了，还是吃肉简单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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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道川。
颉利可汗挥动长矛，率阿史德乌没啜等将领奋力拼搏，却被大虫似的苏定方压制得手忙脚乱。
苏定方的武艺、谋略，还在丘行恭之上，只是仕途一直被压抑。
大虫出柙，一身枪术神出鬼没，力量之大，每一击都砸得突厥人手掌麻，独战三名突厥大将还游刃有余。
柴绍的金河军在侧翼展开攻击，许多曳落河不堪一击，更多人选择了转进。
通汉军的炮石、车弩，不紧不慢地攻击着突厥的营地。
二十万人呢，哪里那么容易打垮？
能保持着优势，不让突厥人绝地翻盘，就是胜利。
代州军中，忽然闪出几名大喉咙府兵，大声叫道：“阿史那咄苾，投降吧！阴山已经被端，可敦已经被杀！”
汉话、突厥话轮番喊了一遍，突厥军中一阵骚乱。
突厥的可敦，本就拥有不小的权利，义成公主又是颉利可汗真正的主心骨、智囊，她的死亡将会让突厥大乱！
至于那个汉人赵德言，不过是个幌子，义成公主的谋划失败，他就是最好的背锅侠。
“不要信他们蛊惑人心的鬼话！可敦在阴山有人保护，不会有事！”
颉利可汗大声咆哮，既是在安抚军心，也是在给自己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