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尹脸上只闪过一瞬的紧张与意外,便恢复了平静。
出于职业习惯,个人的情绪喜好最不要紧,他可以随时随地将自己伪装成金主喜欢的样子。
于是他微微一笑,矮下身去,想解严琛的皮带。
严琛按住他的手,轻飘飘扫一眼安奕,小尹立刻会意,胳膊越过严琛,抓住了安奕的手。
安奕脸色煞白,想甩开他,然而小尹已先一步低下头,张嘴含住了他的手指。
舌尖卷过指腹,直接让安奕头皮麻。
那晚在温泉房间生的一切,又如噩梦般席卷而来。
可他没有动。
来之前他就已做好思想准备,而刚才严琛已经把话说得再清楚不过,他是该清醒了。
在妹妹生病之前,他一直坚持,从不肯收严琛送的任何高昂礼物或金钱,不过是渴望哪天严琛浪子回头,他们可以平等地“相爱”。但现在,他确实该摆正位置,不要再奢求什么所谓的“爱”。
他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就是严琛包养的其中一个情人而已。
现在为了钱,他可以做任何事。
眼见安奕默不作声,任小尹把他的手指弄得水光淋漓,严琛压低了眉头。
明明还是从前那副安静乖顺的模样,可严琛怎么看怎么不舒服。
尤其是看到小尹的手要往衣服里钻,安奕还不推开时,严琛气得直接把他拽起来,带人进了旁边一间无人的包厢。
“被他又亲又摸的,我看你还挺享受的呀,一点都不舍得推开!合着之前在那跟我装正经呢?!”严琛不太温柔地把安奕扔进沙里。
安奕仰头看向他:“你不就是喜欢看这个吗?”
“谁跟你说我喜欢看了?!”严琛坐下来,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过来,我看你学得怎么样。”
安奕想下地,却被男人揪着衣服在沙上调转方向,按了下去。
安奕顾虑地看眼包厢门,严琛却已等不及,手直接钻进衣领抚上安奕的后背。
安奕僵了一下,还是顺从地张开了嘴。
他试图屏蔽个人感情,学习刚才小尹的技巧,努力讨好严琛。严琛憋闷几天的火气,终于找到泄口,一味强势地按住他的后脑,不肯给他换气的机会。
安奕到最后只能被动地任由男人掌控节奏,然后他听见严琛用稍哑的嗓音命令他:“咽下去。”
安奕垂下眼,乖顺地听话照做。
可严琛并未因此轻易放过他,而是在这个随时可能有人闯进来的包厢里,就地把他扒了个精光,身体力行地教训了他一整晚。
安奕照单全收,通力配合。
现在情爱自尊都不要紧,他只要钱。
只要有了钱,小雅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能先给我五万吗?”安奕被折腾得嗓子已经失真,沙哑得听不出声本音。
严琛本来抱着他还想再温存一会儿,一听这话,脸立刻垮了:“如果不是为了钱,你是不是还不肯来找我?”
安奕没精力再想是或否的答案对严琛而言有何不同,他现在只想赶紧拿钱去医院:“能现在就给我吗?我赶时间急用。”
严琛松开他,冷脸道:“找姜海去,以后要钱别来烦我。”
“……谢谢。”安奕哆嗦着手,穿好衣服,头也没回离开了包厢。
气得严琛一脚把矮几踹出一大截。
没多久,包厢门被敲两下。
严琛以为是安奕良心现,去而复返,结果看到推门进来的是姜海,脸更臭了。
“他人就这么走了?!”严琛冷声问。
“嗯,安先生挺着急的,”姜海走近,“有件事我想跟严总汇报一下,是关于安雅小姐的病情。”
严琛听他汇报,眉头越拧越紧:“这么严重的事,你不早说?!”
姜海解释说:“我也是刚收到的消息。”
严琛沉声道:“立刻把悔捐那人的资料给我找出来。”
“严总,这些都是保密的……”姜海说到一半,被严琛冷锐的眼神慑到,改口道:“我这就去办。”
严琛起身走出包厢,现外面天色已蒙蒙亮。他径直上楼找去齐文星常年在这家会所开的套房,敲门声笃笃笃地比催命符还急。
齐文星顶着一头鸟窝骂骂咧咧地开门,“有毛病啊!小爷我刚睡着!”
“五分钟穿好衣服跟我走,把你那几个保镖叫上。”
“啊?”齐文星看他一脸冷肃,清醒了点,“出什么事了?干嘛去?”
“路上再跟你说,这事别惊动你姐跟我哥。”
当严琛和齐文星带人开车驶出厦川时,安奕正在医院排队抽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