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琛气到睡意全无。
一个人在凌晨无人的街道狂飙半座城,最终拐去会所,给齐文星打电话叫他出来喝酒。
“操,你有病啊?”齐文星睡得正迷糊,一看表给气笑了,“大哥,都三点了,喝个屁!”
“过不过来?废话多。”
怨气隔着电波都十分冲,齐文星撂下一句“等着”,半小时后就出现在了会所。泥色
推开包厢门,他明显愣了一下:“怎么就你一个?”
严琛独自坐在沙里,长腿交叠搭在矮几上,浑身上下充斥着一股不好招惹的冷厉气息。
“怎么回事?”齐文星坐过去,瞥见他手边空了大半的酒瓶,问:“没跟牧野谈拢?”
严琛听见这个名字就气不打一处来,冷冷嗤了一声:“他算个屁。”
齐文星叹口气:“你俩就不能消停一天吗?从小到大,成绩要比,东西要争,累不累?就算你俩乐在其中,能不能考虑下我,他妈的天天夹在中间当受气包,真鸡儿难受。”
“这话你应该跟他说,”严琛幽幽道,“让他少天天盯着别人的东西,贱不贱。”
齐文星纳罕道:“他现在去了自己家的制药厂,你在娱乐圈,八竿子打不着,他还能盯你什么?”
严琛斜他一眼,齐文星福至心灵:“抢人啊?”
看见严琛脸色更沉,齐文星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笑了笑:“小情儿如果不安分,该甩就甩呗,下一个更乖,至于这么生气吗?”
“你懂个屁,”严琛仰头闷一口酒,咬牙切齿道:“他妈的盯上安奕了。”
“……啊?”齐文星惊讶地张大嘴,“那安奕他……上钩了?”
“他敢!他要是动一点心思,我能一副银手镯把他锁到死你信不信。”严琛眼里喷火的模样,把齐文星看得一愣一愣的。
以前不是没生过类似的情况,但谁也没当真,闹得最厉害的时候顶多是双方冷嘲热讽几个回合,事情也就过了。
但看这次严琛的反应,很明显动了真格。
齐文星稀奇坏了:“你这么激动,不会真对安奕上心了吧?”他摸着下巴,摆出一副深思的姿态,“说起来他跟你时间最长,日久生情什么的也挺正常。”
“说什么屁话,最烦谈恋爱。”严琛烦躁地把酒一饮而尽。
“那你睡了他这么久,睡不腻?”
严琛冷冰冰丢来一记眼刀。
齐文星笑嘻嘻地说:“除了安奕在那方面天赋异禀之外,我实在想不到你这么紧攥着他不放的理由了。”
不怪他好奇,严琛半只脚踩在娱乐圈里,身边比安奕年轻漂亮有才气的人,绝对不在少数。安奕能留下,自然该有过人之处。
“说说呗,反正现在这里就咱俩,”齐文星给两人各自倒了半杯威士忌,“而且哥们儿喜欢女的,绝对不抢你的安老师。”
严琛晃着酒杯,迟迟没说话。
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跟安奕维持了五年,安奕这个人太安静、太无趣,在他丰富多彩的庞杂世界里,不过是一抹渺小黯淡的底色。有时候他甚至十天半月都想不起这个人的存在。
可安静有安静的好处,每次他不顺心,只要看见安奕,浮躁的心绪就能奇迹般平静大半。
所以严琛从没打算要跟安奕断了,至少目前没有。
想到这,严琛不禁更烦。
就是这么个安静乖巧、事事顺意的可心人,自打认识秦牧野之后,就开始中了邪一样,天天跟他叽叽歪歪找不痛快。
“你说他是不是叛逆期迟到了?”严琛试图找理由,“毕竟他上学那会儿一直是三好学生,后来家里出事不得不出去赚钱,压力大,一直没机会叛逆。”
“啊对对对,快3o的叛逆少年。”齐文星敷衍道。
“……操,你别找抽啊。”严琛瞪他,“给我认真分析一下。”
齐文星哀怨地往后一靠,“你们gay子的感情我插不上嘴啊!再说了,人家安老师不是没上钩嘛,你还烦什么?”
“能不烦?!”严琛气愤道,“他居然为了秦牧野跟我吵架!还让我滚!他以前从来不这样的,再过几天他是不是要上天啊!”
齐文星又咯咯笑出声,拿出手机作势要给严琛拍照。
严琛“啪”一下打开他手机,“干什么?”
“想朋友圈给大家看看严大公子气急败坏是什么样。”
毫无疑问,齐文星再度收获一记眼刀。
“咳咳,不闹了,我严肃点,”齐文星笑了一阵儿,坐近搂住严琛的肩膀,给他支招,“我听说你家安老师的妹妹在医院呢,人家心情不好可以理解,你这时候得顺毛来,体贴点。”
严琛哼了一声:“那他跟秦牧野这事我就这么算了?”
“你不是说他俩没事吗?”
“可他们背着我偷偷联系,这会儿没事,不代表以后没事。”
“……反正你现在别揪着这事跟安奕吵架,你这是把人往外推。不过话说回来,”齐文星奸笑起来像只老狐狸,“牧野在这方面可是高手,拿捏人心有一套,你确实得警惕点,没准儿一个不注意安奕就跟他跑了。”
严琛恨不能把酒杯捏碎,沉声道:“就不该找你出来,添堵。”
“堵了就疏通疏通。”齐文星叫来经理,一个眼色,没到五分钟,包厢里就站了一排长相身材都绝佳的男男女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