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沧收拾好东西,离开时看见严琛还守在隔壁门口。
换好房间,带安奕安顿好,他又上楼几次,直到夜深才被他寻到机会。
“他应该去吃饭或回房间了,你进去收拾,我在门口守着,”谢南沧对安奕说,“你慢慢来,别落下东西。”
安奕点头,刷开房门,直接去拿锁在保险柜里的证件和现金。
谢南沧让他不用紧张,但他焦心灼肺,连衣服都没收拾,只带上必需品就匆匆出来。
“走吧。”安奕快步走向电梯,谢南沧搭上他的肩,轻拍安慰。
两人刚走到廊道尽头,严琛恰好从另一头的餐厅回来。
一眼看到熟悉的高挑身影,心立刻咚咚狂跳。
“安奕!”
严琛一嗓门喊出来,吓得安奕一哆嗦。
谢南沧把他整个人搂进怀,不等电梯,直接拐进旁边的消防通道。
以严琛的角度看不到他们是走的哪边,等他追过来时,电梯已经下行,他跑进楼梯间向下追了几层,却没见到半个人影。
操!
眼花了吗?
他努力回想刚才见到的身影轮廓,应该不是幻觉。只是离得太远、光线太暗,他又有点不确定。可感觉那么熟悉……还有旁边那个把他挡了大半的高大男人,拐角时一晃而过的侧脸,似乎才见过。
严琛找到乘务,编了个借口,软磨硬泡花了一顿功夫,终于拿到12o7房客更换后的房间号。
他气势汹汹找过去,抬手准备砸门,却因门内传来的叫床声而堪堪僵在半空。
相似的音色,一下下敲击耳膜,让他头脑热、胀。
手脚却一片冰凉。
第一时间冲上心头的,不是愤怒、不是怀疑,而是害怕。他害怕门那边的人,真是安奕。
从小在溺爱中长大的人,对这种情绪太陌生。
严琛握紧拳头,再次砸下去时,又硬生生收住力道。
他用额头抵住门板,深深吸了一口气,颈侧暴起的青筋表明他现在有多煎熬克制。
冷静,冷静。
不会的。
一来,门板的阻隔会让音色失真;二来,安奕一向内敛羞涩,顶多会像小猫叫春一样哼唧,从不会叫得这么高亢放纵;最重要的一点,安奕道德感那么强,怎么可能会在短短一个月内,和别的男人上床。
他那么爱自己,绝不可能。
严琛退到黑暗里,竭尽全力遏制住踹门的冲动。
听门内的动静渐渐小下去,他疲倦地搓了把脸,不知道自己这么畏畏尾到底怎么回事。
他在楼梯间浑浑噩噩坐了一夜,天亮后,舱廊里6续有人出门活动,他又去盯。
没多久,那个房间的门打开了,严琛先看到那个3o左右的高大男人走到门口停下,回神朝房内招了下手,然后一抹瘦高的身影走进他怀里。
那人身穿防晒衫、白色休闲裤,一身中性打扮。
头戴太阳帽,长头。
严琛脑袋后仰,轻轻磕在舱壁上,几不可察地松口气。
这一个月他找人找得太累,脑袋都变得不清醒,等把安奕逮住,一定得好好算这笔账。
严琛重新充满干劲,又逐层把邮轮各层搜索一遍,最后决定去下船口守着。
反正安奕就在这里,无论他想从哪站下船,除非跳海,否则一定会经过这里,不怕逮不着人。
可他不知道,安奕比他更先一步。
邮轮傍晚将要停靠的下一站,是座旅游业达的国际大都市,上下船的游客相当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