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玥不吱声。
他更来气,“你是有病吧?我碰不得?”
阮玥还是不吱声。
头顶墙壁上有一扇小窗,薄薄一层窗帘并不能完全挡光,清淡的月色泄进来,如同银霜一般,笼在她被黑掩映的白皙脸庞上。
她肩头缩得很低,像鸟类,将自己蜷起来。
一阵大力将她强硬地扳平,男生指腹有一层薄而硬的茧子,扣在她下巴上,磨得她皮肤生疼。他一手掐住她脸,低头间,炙热的呼吸将她笼罩,仿若被激怒的野兽,要惩治不听话的猎物。
猎物沉默而激烈地挣扎,伸出利爪,挠伤他脖颈。
“嘶——”
黑暗里,6沉伸手捂了下自己脖子,暗哑的嗓音,染上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你他妈属猫的……”
没等他剩下的话说完,阮玥猛地将人推开,起身下床。
也就在她背身的这一瞬,光裸的一条胳膊被一阵大力拉扯,天旋地转间,阮玥听见“砰”一下撞击声。
额角剧痛传来,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上课了。”
迷迷糊糊的,阮玥的手臂被人推了两下。
她睡得很不舒服,蹙着眉头抬起眼皮,正好对上一张轮廓分明的脸。男生见她醒来,便转过头去,掀开了自己手里那本政治书。
秦子喻?
高中毕业五年多,阮玥对曾经当过同桌的这个男生还有印象,一时却想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出现?
她一手支着额角,神色怔忪,足足盯住人看了好几秒,视线也不曾移开。
秦子喻再转过头来,便有些不自在了,提醒说:“这节课政治。”
阮玥“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低下头,将自己一只手翻来覆去地看,半晌,在秦子喻不明所以的目光里,咬了下自己的指关节。
是痛的……
她回到了高二十九班的教室?
心跳骤快,她有点无法承受这个认知,猛一转头看向窗外。
预备铃响了以后,走廊上安静下来,她仰头,透过玻璃窗和廊檐,现远处高空,天蓝得不可思议。
傅知行抱着一沓作业本,正好从她窗外走过。
他穿着高中时期的白色校服短袖,墨蓝色长裤,脊背挺直削薄,一晃而过的脸,俊秀冷淡,午后斑驳的光影跃动在他的肩背之上,让那走远的身影,缥缈如梦。
“上课!”
讲台上一道厉喝,陡然将人拉回现实。
“老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