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西此人,就是人们常说的花花公子,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典型,他听个古风歌都能睡着,怎么会对考古研究感兴?不是有人在借他的名义办事吗?那个人是你吧?”
“小侦探,为什么会是我?”
“我查不到你跟沈念西具体是什么关系,但直觉告诉我你们很熟,要么他是你的朋友,要么是你的亲戚。”
“说到底这只是你的猜测。”
“没错,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本来我是要把这些猜测都告诉我二姐的,现在告诉你也一样。你有心要跟我二姐结婚的话,总有一天我会知道沈念西是谁,到时候这将会是你留在我手上的把柄。你要是变心了,那样最好,我二姐告诉过我,她喜欢你,就只是喜欢,不上升到任何价值层面,离了你,她还是她,生活照样会很充实。”
说了这么多,叶实这段话的后半截才是直击要害。程月诸自私的想得到叶真全部的爱,想要她眼里只看到他,想要她离不开他……
其实她能再一次属于他已是上天恩赐,是他贪心不足蛇吞象。偏偏这份贪念怎么都扼制不住,役使他一次次把“碍眼之人”统统赶走。如果可以,他真想把她禁锢在一栋大房子里,里面装满全世界最好的东西,她什么都不用做,呆在里面,奢侈享乐便可。
人之欲,沟壑难填。
“你猜的没错。”程月诸缓缓道来,“沈念西的母亲是我亲姑姑,我们是表兄弟关系。”
叶实很意外,摸不透他下一步想法。
“爱一个人,不是占有一个人,她理当有自己的生活和想法,这才是我爱的她。”
第42章
他若遵从本心,只会失去叶真,借李瑞星的高论,骗骗叶实,骗骗自己。要能骗住自己一辈子,或能把独占的可耻念头消磨掉也说不定。
“你真实的想法,最好是这样。”叶实一手插兜一手去开门,程月诸没有要送他的意思,从玻璃门内看着他的车开走,仰躺到沙背上。
他居然被一个小鬼给威胁了。
接叶真的路上,程月诸打电话给沈念西,沈念西有问必答,把追求叶实朋友的前后经过老老实实交待了。
“我这回是真坠入爱河了,那姑娘特娇小,特可爱,说话唱歌娃娃音,我一听她唱歌骨头就酥了,我寻思过年跟程二小姐摊牌,她一点头,我就把那姑娘娶回来。说起来你还是我媒人,回头我请你喝酒。”
“不必了。”程月诸停车,挂电话。
沈念西谈恋爱,素来惊天动地,这回又是所谓“真爱”,还不知怎么显摆耍帅。是他考虑不周,露出了小辫子让叶实抓着。
后视镜照出他的脸,表情很不好,冷硬冷硬的。他抽出一张湿纸巾,擦了擦眼,随之调整表情。下车,已是一副笑靥。
叶真在资料室,手机调是静音状态,同事轻轻拉她的衣肘:“叶老师,你男朋友在外头等你。”
叶真小声感谢同事传话。资料室很安静,她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脚步一迈出去,立马像只快乐的小鹿,半走半跳,到了楼梯口,双脚没刹住,精准的撞进程月诸怀里。
“就知道你会来。”
程月诸抱住她的腰下楼:“要找到的资料找到了吗?”
“找到了。”
“那回家吃饭吧,下午我再送你过来。”
“好。”
出了大楼,叶真找自行车,程月诸拉着她的手继续走:“虽然骑车逛校园很浪漫,但天气冷了,还是坐车吧。我跟表弟换了辆不显眼的车,你大可放心,不会引人围观。”
“你家在这儿有亲戚?”
“嗯,是我祖母的娘家人。”
叶真对“亲戚”没什么概念,饶是如此,也觉他跟祖母娘家人关系处的好,是件颇有本事的事。
“你们家亲戚很多吗?”
“非常多,分散在世界各地,但嫡支在国内。”
现代社会,“嫡”这个词很少见很少见了。叶真研究生的时候,在南方宗族文化兴盛的村落里碰到过不少,他们多是古代官宦之后,嫡庶之分在民国时期画上句号,到如今,“嫡”仅是一种历史概念。
叶真泛起职业的兴奋感,像只小狗似的期待的盯着开车的程月诸看,程月诸抿嘴笑:“想问什么?”
“太多了,一时半刻想不出先问哪一个。”
“那你列个清单,把想问的写下来。”
“好。”叶真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逐条逐条写。“我最开始喜欢看国史,然后是文化和经济史,再后来是地理民俗,越看越多之后,我在想,像我们这样拥有几千年历史的国家,该有多少家族、家庭,小家庭见一国之末微,大家族见一国之盛衰。你们程家就是后者吧!”
程月诸茅塞顿开。
他怎么就忘了,他的脸有保鲜期,他家族深厚复杂的历史可是没有保鲜期的,叶真热爱历史研究,他家族的藏书够她研究几十年了。
程月诸想了想,道:“小真,你听说过字辈谱吗?”
“嗯嗯!”古代大家族繁衍生息,为区别辈分,每一代取一字,放到名字里,叫族名。族名不是婴儿出生后拍脑袋取的,是祖先早就定好的,有的定的长,有的定的短,这就是字辈谱,又叫字辈诗。当字辈用完后,家族的尊者会取好的字辈谱,再次传承下去。字辈谱往往都是美好词汇,某种意义上,代表了祖先对后代的祝福和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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