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撕咬,上下左右,全是覆盖的又黑有大的红眼老鼠。
怎么办?
范雎也在想着,邯郸宫灯没了,青霜也还给了秦国刺客组织。
他现在只剩下一只能伸出来的手,战斗力等于0。
范雎不由得又瞟了周宥两人一眼,却不由得一愣。
只见沈束因为紧张,一手抱着那只小狗,一手抱着……
怎么看着有些眼熟,这不是公子丹的地母金霞冠吗?
还是有些不同,就像经历了历史和岁月之后。
这古董被考古学家给挖了出来?但怎么又到了周宥和沈束手上?
很多疑惑,但此时并非想这些的时候。
范雎看着那地母金霞冠,但他不会使用,一个不慎会将整辆车和那些老鼠一起点燃。
范雎脑子急速地旋转着,思考着现有的条件。
他突然不由得想起了游戈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我们使用地母器皿的力量,其实是在召唤梦渊中地母先民的力量,当我们和地母先民因为一些原因达成思想的共振,我们的声音就能传入梦渊,呼唤它们,得到它们的回应。”
所谓的思想的共振,其实就是得到地母先民的认可,虽然这种认可谁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或许几千几万年后,后世之人也能通过地母器皿,召唤曾经持有过这些地母器皿的我们的力量。”
范雎当时还在想,前提条件是,游戈的这套理论中,梦渊必须真实存在才行,梦渊必须像孕育地母先民的梦境一样孕育人类的梦境。
但地母和人类应该不是同一物种,这套理论成不成立谁也不知道。
盒子世界中,范雎深吸了一口气,他的时间不多了,且车子里面的光亮被老鼠遮挡,只有仪表的光芒,说不定随时都要熄灭,没有了能反光的镜子类存在,那时他想伸一只出去都做不到。
死马当成活马医吧。
周宥和沈束正紧张得一头冷汗,这时一只手从车内的反光镜伸了出来,摸在沈束抱着的……古董上?
周宥,沈束:“?”
范雎嘀咕着,游戈,希望你的理论是正确的,不然他就只能给周宥和沈束收尸了。
若地母文明中关于灵魂归处的梦渊真的存在,那么将我的声音传递给他,请务必回应我的呼唤。
在范雎的手触碰到地母金霞冠的那一刻,范雎的脑子中似乎突然出现了一个十分模糊的画面,就像一朦胧的城墙下,千军万马之中,一披发带冠沉睡的少年,突然睁开了眼。
梦渊中,他听到了呼唤的声音,有人在呼唤他的名字,燕国公子丹!
摇晃的车内,一个模糊的人影开始出现,由虚转实,开始具化。
那是一个看上去只有七八岁的少年,身着古装,披着长发,表情冷漠,如同画中之仙。
周宥和沈束都惊呆了,他们车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而且……貌似和他们那张照片上的一模一样。
范雎对沈束说道:“将你手上的,恩,古董给他。”
沈束还有点懵,还是范雎将那青铜冠抽出来,递给燕国子丹。
说他是燕国子丹,他是,因为他是燕国子丹在梦渊中的映射,梦渊孕育着每一个时间段的每一个人,范雎认识的是七八岁时间段的子丹,所以会听到他声音会回应他呼唤的也就是这个时间段的子丹。
很玄学,很奇妙,但这就是地母文明关于灵魂的解释。
范雎说道:“拜托了。”
那冷清少年孤傲地看了范雎一眼,难得地嘴角居然带上了一丝笑容,就像跨越千年的再聚,对他来说,是啊,已经过去两千年了。
然后接过范雎递过去的青铜冠,不慌不忙地戴在头上。
也是这一刻,红霞漫天,火浪如同浪花一样,一圈又一圈地向外荡漾而去,偏偏这车一点着火的迹象都没有。
地母器皿能召唤先民的力量,对于春秋战国的人来说,地母先民是遥远的先民,而对于现代人来说,春秋战国之人,何尝不也是人类自己之先祖。
很多地母器皿召唤先祖的力量需要和先祖达成思想共振,但若亲自和这些先祖共同生活过呢,建立这种“共振”是否会变得特别的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