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等夏洛荻问,远远地,就看见德妃怀里抱着个婴儿,领着一众宫妃从宫道那头匆匆赶来。
“你可算没事了,你都不晓得反贼作乱,这几日我们都是怎么过的……”等宫妃围过来把夏洛荻团团包围之后,德妃才看到一群甲士中间站着的封琰,“哦,陛下也在啊。”
他受的就是这个委屈。
封琰面无表情道:“兰音师太没关着……照顾你们?”
“陛下说的哪里话!”德妃第一个愤愤不平,抱着皇子怒道,“陛下心里我们这些女人家自然无足轻重,抛给兰音师太就走了,岂不知宫乱来时,师太一人之力岂能当这么多穷凶极恶的反贼!”
封琰:“……师太可以的。”
但是没有人听他解释,夏洛荻忙道:“你们怎不在重明观避着,皇后娘娘呢?”
“皇后说西陵公主必会再去找她,将皇子交来后,就和师太坐镇在中宫,要和那公主算账。”
……
扶鸾宮,前殿生乱之前。
封逑的死藤毒再次作了起来。
七年间,他在北燕未见过朱明一面,或者说他的性命都是朱瑶兮一力保下的。
被圈禁在北燕时,为了让他听话,朱瑶兮每日都会让人灌他死藤酒。
一日不饮,浑身便如蚁噬蛇喰,人也渐趋疯狂。
“给我……死藤酒!给我!”封逑挣扎着。
两个看守他的朱瑶兮侍婢彼此互望了一眼:“你可有带死藤酒?”
“带了,但只能给他喝一口。”
就在侍婢拿出一个随身银壶时,突然一声怪响,檐上琉璃瓦片被掀起,雨点般坠落在地上,密集的打斗声从侧殿传来。
侍婢手里的酒还未开封就落地了,慌忙望去,只见侧殿的镂花石窗突然被撞碎,里面跌跌撞撞飞出一个赤红身影。
“公主!”
朱瑶兮咳出一口血,此时她手上惯用的红绸破烂,狼狈不堪,已然受了内伤。
“我素来不好这等粗劣的对局……”朱瑶兮双眸带着一抹狠色,“难怪封琰敢走,原来魏宫里还藏着你这么个高手。”
满地颓圮的碎石砖瓦里,兰音师太甩了甩佛珠,卷在手上,道了声“阿弥陀佛”,道:“施主,天命已去,诸般恶果,今日该放下了。”
“若不放下如何?出家人还要杀人不成?”
兰音师太脸上的温善之色淡去,道:“世人皆背业障而行,一饮一啄,一杀一救,皆是修行。”
这是哪路的出家人!
就在兰音师太步法神异地近前,一掌拍来时,朱瑶兮突然将身侧的两个侍婢推了出去,拧身一把提住不知何时已经扑到地上把死藤酒喝了大半的封逑,几个起落间趁机进入了扶鸾宮大殿。
封逑不一定威胁得了他们,但蓝后可以。
一进大殿,朱瑶兮便四处倾听殿中动静,不多时,她便看到了屏风后影影绰绰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