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云姒听到颤的声音,这才现上车的人是侍女金茗。
她大松一口气,猛地脱力,身子一软跌在马车上。
紧接着,白毫也上来了。
金茗与白毫的眼睛都红红的,明显哭过,衣裳沾着灰,头也有点散乱,不知道方才受了怎样的苦。
可她们再狼狈,也不如云姒狼狈。
两个侍女看到倒在马车里的云姒,全都心疼地倒吸一口冷气,连忙走过来扶起云姒。
云姒头散开,头上的饰歪歪扭扭,耳坠也只剩下一枚,另一枚不知道掉到了哪里……
大红嫁衣撕碎了堆在一旁,身上的里衣皱得不成样子……
白毫眼尖,一眼就看到云姒身下垫着的白狐狸皮上,蹭着一抹鲜红的血迹!
“姑娘!”白毫心疼地抱住云姒,泪珠滚滚而下。
陛下竟然丝毫不怜惜姑娘,在马车里在大路上就把姑娘……
直到两个侍女一起将云姒扶起来,白毫看到云姒后腰上不停流血的伤口,才觉自己方才是误会了。
“姑娘,这……这是怎么弄的?”
云姒摇头,她已经没力气开口了。金茗与白毫什么也不知道,这也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的。
金茗与白毫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了一件大氅,紧紧地裹在云姒的身上,又为她戴上幕篱,遮住云姒的所有狼狈,扶着云姒下车。
“银针与绿芽呢?”云姒担忧地问道。
金茗连忙说:“她们没事,也跟着车队进宫了。”
“陛下让我们四个进宫,继续服侍姑娘。”
四个贴身侍女都平安,这是云姒今日听到的第一个好消息。
“姨母与瑞王呢?”
“还有婚礼上的宾客……可死人了?”
金茗与白毫都吓了一跳,不知道云姒为何这么问。
“没有死人啊!宾客们都回家了……”
陛下闯到婚礼上抢亲,这样的热闹谁敢看?身着甲衣佩着剑的禁卫军们鱼贯而入,宾客们纷纷告辞离开了。
至于瑞王与瑞王妃,被陛下“请”到屋子里看管起来。
“谢小郡王试图阻拦陛下,被捆起来了……”白毫小声说道。
云姒立刻捂住白毫的嘴:“不许再提他!”
“以后一个字也不许提!”
云姒无比庆幸陛下说的将所有人都杀了,是在骗她。
可这次是假的,以后未必不是真的。她若是再提起谢长泽,不仅是给自己招祸,也是给谢长泽招祸!
云姒下了马车,除了一个引路的宫女,深宫之中没见到第二个人。
“宫女姐姐,这是要去哪里啊?”金茗鼓起勇气和宫女搭话。
宫女看了金茗一眼,回答道:“去流云殿。”
“……流云殿?”
听到宫女的话,云姒主仆三人脸上同时露出惊讶的神色。
宫中何时有一座流云殿?她们从未听过!
姑娘在丞相府中的院落叫作流云苑,宫中的宫殿叫作流云殿,这难道是巧合?
宫女回答道:“流云殿离陛下的寝殿不远,之前一直空着。”
“陛下前些日子刚下令打扫修葺一,赐名流云殿。”……
“陛下前些日子刚下令打扫修葺一,赐名流云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