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可不?會想到,人家早早就想好了要怎麼請他入局。
他咳嗽一聲,打斷竇夫人的哭聲,又拍手?示意外頭?的人把東西抬進來,「這些都是孤命人備下的上好藥材,想來表兄也能用到。」
太子是想表達自己關懷之意的,奈何?上位者做久了,說話做事都是居高?臨下,憑他的語氣,聽在人耳朵里可真是……不?大舒服。
趙平娘一抹眼淚,恨恨盯著太子,「還?請您把東西帶回去吧,齊國公府雖非巨賈,可也不?缺這些藥材。還?是說太子您覺得傷人後,只?要抬幾箱藥材就是施恩,要我們齊國公府上下感?恩戴德不?成?」
「你!」趙平娘這番話夾槍帶棒,很不?恭敬,氣得太子指著她的臉慍怒非常,偏偏自己是來賠罪的,還?不?能懲罰趙平娘。
他硬是咽下這口氣,「好好好,你阿耶受傷,關心則亂下語無倫次,論輩分孤是你的表叔,是長輩,不?與你計較。
來人!」
隨著太子一聲令下,他準備的郎中被?帶了進來,提著藥箱,恭恭敬敬的低頭?行禮。
太子臉上沒什麼歉疚的神情,反而大手?一揮,「你,上去給孤的好表兄瞧一瞧,可否真的傷重到只?剩下一口氣。」
若說之前的話是居高?臨下,現在的則是明晃晃的猜疑挑釁了。
內室的幾人都對太子怒目而視。
趙平娘還?想說什麼,卻被?崔舒若按住肩膀,崔舒若哭紅眼睛,站出來對峙太子。
「太子殿下,您身份貴重,朝野尊崇,可即便是聖人也講仁義道理?,您卻傷人在前,羞辱在後,試問您的德行真的堪配太子之位嗎?」
前面也就罷了,最後一句簡直是往太子的肺管子上戳,他勃然大怒,「你不?過是趙義方半路認下的女兒?,別以為會點易學術數,就敢在孤面前大放厥詞,信不?信孤命人將你拖下去杖責!」
崔舒若可早就做好了準備,非但不?懼,言辭還?愈發犀利,大義凜然道:「您口口聲聲說要郎中來為阿耶治傷,可人也是你打傷的,焉知不?會藉此機會下手?,您敢說您從來不?曾動過傷我阿耶的心嗎?」
怎麼可能!
但是當著眾人的面,他自然不?會承認,理?直氣壯的說,「自然沒有。」
誰料此時突然一道雷聲轟鳴,把眾人都嚇了一跳,尤其是太子,畢竟是他一說完,天上就莫名打響旱雷。
崔舒若趁熱打鐵,她不?敢對太子用烏鴉嘴,畢竟太子是儲君,耗費的功德值特別大,她直接將烏鴉嘴用在了自己的身上,她所在的屋子一會兒?會被?雷劈中。
別看沒出人命,範圍又小,但只?要引用了自然之力,耗費的功德值就特別大,一會兒?的雷擊屋頂甚至要整整五百功德值,但沒事,都會賺回來的。她已對齊國公獻上提純糧食酒的秘方,一口氣得到一千功德值,等?將來高?度白酒被?用在治傷時,每救一個人,她的功德值都能加上一點。
想到這裡,五百的功德值也不?值得心疼了。
崔舒若步步緊逼,加緊問道:「怎麼,您動過傷阿耶的心思?難道回并州路上的刺殺,也是您所為?」
前頭?的雷打的太邪門了,太子也不?免動搖,不?敢回答崔舒若的話。
但崔舒若還?在步步緊逼,她的目光一刻不?離盯著太子,「您為什麼不?敢回答,是因?為我說的字字屬實嗎?」
「孤沒有。」太子脫口而出,下意識抬頭?望,但沒聽見雷聲,心裡安定了不?少?,在看向崔舒若的時候,就理?直氣壯起來。
崔舒若卻笑了,內室光線不?明,恰好有陰影投射在崔舒若蒼白的臉上,在太子看來竟陰暗如地獄幽魂般可怕,只?見崔舒若張開嘴,一字一句的質問,「您既問心無愧,何?不?對天發誓,若您所言作假,就叫雷霆擊碎此穹頂。」
崔舒若以手?指上屋頂。
太子覺得她邪門,可剛剛他否認時並沒有事,而且讓雷電擊碎屋頂實在太過可笑,他在激將法下,脫口而出,「孤對天發誓,不?曾派人刺殺齊國公。」
「轟——隆——」
一聲巨響,砂礫四濺,不?少?人眼裡都進了灰,還?有屋內的擺設也有不?少?被?砸偏。
「咳咳咳。」太子灰頭?土臉,嗆個不?停。
好不?容易抬頭?,卻間見崔舒若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盯著他看,嚇得太子一哆嗦。
他終於明白,崔舒若絕非一般弱女子,她能祈雨的名聲更不?是齊國公自己造勢宣揚的,她是真的有能耐。此刻,無法無天慣了的太子,深切感?受到了恐懼的滋味。
隨之而來的,還?有他難得的清醒,這次就算是他阿耶,怕也不?能讓他全身而退了。
不?願面對現實的恐懼感?,叫這個做了幾十年太子,卻依舊不?成材,只?知縱情聲色犬馬的人,萌生出逃避退讓的念頭?。
他下意識後退好幾步,然後抓住一個內侍的手?,「走、走,隨孤回去。」
太子很清楚,要想保住他的太子之位,現下唯一的法子就是進宮,而且還?能避開崔舒若這個詭異可怕的人。
等?到太子帶著他的人落荒而逃後,竇夫人擦乾淨眼淚,恢復以往當家主母的淡定從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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