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玉被他反剪住双手,禁锢在怀里,挣脱不得。
“泼醒。”世子吩咐。
哗啦一盆子冷水,兜头泼下,胖虎唔了一声。渐渐醒来。
“愣是疼晕了都没吭一声,是条汉子。”世子爷笑眯眯说道,“吾再问你一边,解除婚约,你可愿意?”
“除非我死!”胖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世子爷轻叹,“可惜了……杖毙。”
秦良玉面色大变,“不,世子爷,不要……我跟您走,我跟您去鹿邑,我为您跳舞……”
世子爷一只手反剪着她的双臂,另一只手轻轻抚了抚她的脸颊,“美人儿就是美人儿,连落泪都这么美,叫人忍不住的心疼。”
他微微低头,似要当着胖虎的面亲吻她。
“你放开她----”胖虎被人按在长椅上嘶吼。
秦良玉浑身僵硬,如一只炸了毛的猫。
可是在他手里。炸了毛的猫,并没有什么伤害力。
“我不喜欢勉强女人,特别是你这么美好的姑娘。”世子直起身,冷冷看着胖虎,“不过对你就不一样了,动手。”
行杖再次重重落下。
秦良玉不由闭眼。
“慢----”一声高呼。
咣,行杖打偏了,砸在长椅上。
秦良玉听得这熟悉的声音,连忙睁开眼,“阿娘?”
秦夫人被丫鬟搀扶着,快步而来,她手中握着半只玉佩,行到世子爷面前。
她屈膝行礼。
“秦夫人不必客气。”世子爷看她的目光十分温润,透着几分亲近。
秦夫人双手将那半只玉佩递上前,“当年这一只玉佩,被切分为二,我家和魏家各拿一半。婚约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只消叫魏虎的母亲来,拿出另一半玉佩,这婚约就算罢了。”
“婶子,不……不要这样……”胖虎趴在长椅上,眼圈红,苦声哀求。
秦夫人没看他,默默伸手,把秦良玉从世子爷的怀里给拽了出来,揽在自己怀中,她慈爱的摸了摸女儿的头,“虎子,当年定下婚约,乃是因为你爹对我家有恩。如今上天又给了更好的恩典,你若是为玉儿好,就不要挡着她的福分。”
胖虎咬住唇,眼中像是有什么东西,恍惚要被击碎了。
世子爷接过秦夫人手中的玉佩,捏在指间把玩,“原来这样就可以,我无父无母的,倒把这些给忘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很冷,和先前那嬉笑轻佻的纨绔模样很是不同。
秦良玉眯眼细看他时,他又浑不在意的笑了起来,“去,带魏虎的亲长来。”
魏虎的父亲腿不好,来的是他娘。
细婶儿见到魏虎被打的那惨样,哇的就哭了。
“没事,阿娘,不疼。”魏虎哑着嗓子说,“你可千万别把玉佩拿出来!”
“没事?什么叫有事?被她害死了才叫有事吗?如今人家高攀不起了,你还缠着人做什么?非得把自己的命搭进去才够吗?”细婶骂道。
她伸手往自己怀里摸。
魏虎见了伸手就拦。
细婶忙向后退了一步,魏虎不防备,咣当从长椅上摔了下来。
“我儿!”细婶儿心疼不已。
“给我,阿娘!玉佩给我!”
细婶儿见他摔得那样惨,背上大腿上,全是被打出的血迹,却还只惦记着玉佩,立时就恼了,狠心没去扶他,豁然掏出玉佩交给世子爷的小厮。
“玉佩一弃,当年的约定便做不得数!”细婶儿说道。
秦夫人缓缓点了点头,“从此嫁娶,各不相干。”
世子爷微微一笑,手上不知怎的使劲儿,那清透漂亮的玉佩,却“咔----”地一声,瞬间在他手上碎成了渣。
一直咬着牙忍疼的胖虎,却在这时候落下泪来。
他猛地底下头去,肩膀一颤颤的,让人心疼。
秦良玉看着他。眼泪不停的滑出眼眶,嘴唇嚅嚅,却说不出话来。
秦夫人拽住她的手,强行将她拖走。
回到母亲的房里,秦良玉看到那只江简来给的药膏瓶子。
“阿娘,这药先给我……”
“这药果然神奇!”秦夫人反握住秦良玉的手,语气有些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