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故意的,乃是被人暗算了,你……你可有趁人之危?”秦良玉下意识的隔着浴巾摸了摸自己,身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异样的疼痛。
她抓起蒲团上的衣服,防备的看着江简来。
江简来眯了眯眼,“我若对你做什么,只怕你现在的身子根本承受不住。”
秦良玉脸上一热,也不知自己是不是听懂了他的意思,“你你你……你先出去,我……”
她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衣服,好歹穿好了衣服在说话。
“你的院子里有一场好戏,快些穿,别错过。”江简来转过身去。却并未出去。
“你出去啊!”秦良玉脸面微窘。
江简来坐着不动,运气调息,“闭着眼呢。”
他不能站起来,若是此时起身,某处耸立的尴尬不是尽都显露在她面前了么?
“磨磨蹭蹭的,是想让我帮你穿吗?”
秦良玉呸了一声,拿着衣服凑到挂了布帘子的香堂里,飞快的穿好。
……
江简来说她的院中有一场好戏,那好戏如今已经开唱了。
世子爷叫人按住服侍院中的方家仆从,巴掌宽的木杖狠狠打下去,打的仆从鬼哭狼嚎。
“究竟是谁指使你们做此等事?还不肯说?非要杖毙一两个才肯开口?”世子爷冷笑连连,“就是不知谁命硬,能撑到最后了,打----”
砰砰砰……
木杖狠狠打在皮肉上的钝响。听着都疼。
苏氏和方维仪站在一处,母女两个脸上都冷汗涔涔的。
苏氏捏了捏方维仪的手,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儿,你去认下吧,早晚他们要撑不住的,招供出你我两个,我们母女就都完了!”
方维仪骇然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母亲叫我去承认?岂不是叫我去送死吗?世子爷盛怒之下,还会留我我活命吗?”
“你说,是因自己爱慕世子爷,嫉妒秦姑娘,所以一时糊涂……你先保住了阿娘。阿娘才能求你爹保住你!你因爱而犯糊涂,世子不会重罚你的!如今这是最好的办法了!唯有如此,才能保住我母女两个!”苏氏急道。
方维仪脸面泛冷,“我看母亲是想保住自己吧?弃卒保帅,我当母亲最疼爱的人是我,如今才知母亲竟是这般自私!”
苏氏惊怒,恨不得给她一个耳光。
不先保住她这方家的主母,那就是全军覆没!女儿没了她这母亲撑腰,日后说不定沦落的比方家的庶女还惨!她日日疼爱的女儿,怎的就不明白她一番苦心?还这般说她?
苏氏心都冷了,不知是怕了,还是气得,浑身都微微颤抖。
方维仪梗着脖子,不看母亲。
挨打的方家仆婢受不住打。有一个已经昏了过去。
一个姨娘也吓昏了。
“婢子说……”丫鬟哀嚎道,“别打了,婢子交代了……对不住……”
“是谁?”世子爷抿了口香茶,冷漠的看着那丫鬟。
“是……”丫鬟扭头,往周围的人群里看去。
她的目光正要聚焦在方维仪母女的身上时。
忽而有个方家的家仆站了出来,“是小人指使!”
那丫鬟一惊,看他一眼,连忙低下头去。
苏氏和方维仪腿都是猛然一软,又相互搀扶住,冷汗叫衣服都贴在了身上。
方郡守怒道,“刘进!你为何要陷害秦姑娘?”
站出来主动招认那人正是刘进,他回头眸色深深的看了方维仪一眼,连忙又低下头来,“当初是小人从秦家绑了秦姑娘母女回来。秦姑娘母女恨极了小人。秦姑娘说……说若是她在世子爷面前得了势,必要报复小人……小人害怕秦姑娘报复,所以先下手为强……让秦姑娘无势可仗。”
方郡守脸面涨红,咬牙切齿的指着刘进,“你呀你……我本想你是可用之才!还预备提拔重用你!糊涂!”
世子爷摆了摆手,“方郡守不用怒,吾不知道,你和玉儿还有这般矛盾。既如此,来呀,把这刘进给爷吊起来打,让其他人都好好看看,敢算计爷的女人,是个什么下场!”
刘进被人绑住手脚,倒吊在一株硕大的龙爪槐上。
幼儿手腕粗的皮鞭,一鞭子抽下去,他衣服上便渗出血迹来。
刘进睁眼看着方维仪。
倒悬的目光,叫方维仪浑身不自在,她瑟缩的躲在苏氏身后。
“当真是你做的?别凭白替旁人挨了打呀?”世子爷懒洋洋的吃着杏子果脯,看着挨打的刘进。
“是小人,就是小人!”刘进咬着牙。
“那玉儿呢?你把玉儿藏哪儿去了?”世子爷手中的杏核儿弹射而出,正打在刘进的脸颊上。
刘进哀嚎一声,“她本该在房中,和夏大夫在一起,小人也不知是何人救走了她……如今又和她生了什么……”
刘进的暗示和提醒,让立在世子爷身边的夏满堂,立时浑身一紧。
“是谁寻我?”一道清越好听的女声,恰好自院门口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