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来的不止夏满堂,方郡守和李静忠也跟着来了。
“夏大夫,求你,求你救救我儿!”罗氏一见他,便跪下朝他磕头。
夏满堂看了秦良玉一眼,秦良玉躲开了他的视线。
免得待会儿他说不能治的时候,罗氏再攀诬说,是她授意。
夏满堂不明所以,又见秦钟磬不住哀求,他上前检察秦钟磬怀里的孩子,罗氏定定看着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眼睛眨也不眨。
“这孩子……”
罗氏哇的就哭了。
秦钟磬目光凄凄的看着夏满堂。
夏满堂含在嘴里的话有些说不出口了,他又看了秦良玉一眼。
江简来却是伸手把秦良玉拽在他背后,好似不许旁人多看一眼似得。
世子憋气,却又不敢轻举妄动。
“我不敢保证什么,这孩子太年幼,我只能说……试试吧。”夏满堂见夫妻两人眼中燃起希望,他立即又补充道,“还是做好最坏的准备。”
“你救不了那个孩子。”江简来面带笑意的说道,“明日黄昏,他必咽气。”
夏满堂脸色霎时一白,和他猜测的差不多,他估摸这孩子活不过明日。却不料他连黄昏时候都能说出来。
夏满堂并不甘心,因为这孩子是玉儿的弟弟,他也要试上一试,“我会竭尽全力!”
“不过是砸了夏家的招牌。”江简来损人毫不嘴软。
罗氏哭的嘎的一声,仰面晕了过去。
夏满堂将她掐醒,“抱孩子回去吧,我去下药。”
夏满堂走过李静忠身边的时候,李静忠竟对他抱了抱拳,“告诉你爹,我明日登门拜会。”
夏满堂还礼应下。
李静忠抬眼看着江简来,目有打量。
江简来却跟本不看他,低头看着秦良玉的手,“手这么冷,未吃早饭?”
秦良玉脸面烫,这么多人看着呢!她用力的想把自己的手从他手心里抽出来。不过是徒劳。
世子脸面恼怒,上前道,“欺负一个女孩子,算什么男人?放手!听见了没有?她是爷的女孩儿!”
“哟,世子爷是想把这么娇滴滴貌美无双的良家小姑娘,纳为妾室啊?妾是个什么东西,不过玩物而已,辱没了这漂亮的小姑娘!”李静忠忽而上前插言,且他的话音竟是揶揄世子爷的。
世子爷脸色不好,“李大人怎知吾不是要娶她?”
李静忠呵呵笑了两声,“这话也只能骗骗无知小儿,谁不知道世子爷还未及弱冠之年,不能娶妻?更何况,弱冠之后,世子要继承英王爵位。要娶哪家姑娘,那是要等圣上赐婚的!”
“你个阉党,还想插手吾的事吗?!”世子怒道。
一听“阉党”两字,李静忠脸上的笑意立即就没了,他冷飕飕的眼神,叫人觉得可怕。他那张妖冶的脸,也铺满寒霜,“世子爷尽管拭目以待好了。”
世子怒哼一声,拂袖而去。
李静忠提步向江简来走来。
秦良玉不由有些惊惧,江简来却是握紧了她的手在手心里。他手心温热,没有长年习武磨出来的粗茧,却莫名的叫人觉的心安。
李静忠一步步走近,有一种威压从他身上释放出来。常伴君侧之人,便是个阉人,身上的气势。也不容小觑。
离得近的侍从,都被他威压所慑,身子微微抖,额上冒着细汗。
江简来却恍如一无所觉,面色恬淡安然。
李静忠走近他只剩三五步距离之时,忽而面色一僵,捂住胸口闷哼一声。
江简来含笑看他,“我不喜欢被人试探,你可试出深浅了?”
李静忠闻言面色微变,他抬手抹了抹嘴角。
秦良玉在李大人手背上看到一抹暗红。她在江简来的有意保护之下,甚至没察觉生了什么,江简来似乎什么都没做吧?李大人怎么就吐血了呢?
“江庄主果然实力过人,是在下唐突了。”李静忠笑着拱了拱手,“昨夜宴席,江庄主未去。今日初次相见,失礼之处还望海涵。”
江简来没理他,捏着秦良玉的手,在手心里把玩。
秦良玉的脸早已经涨红到麻木了。
李静忠看了他们一眼,只当什么都没看见,“适才听江庄主的话音,庄主似乎懂医术?”
“我不是大夫,”江简来说道,“不给人看病。”
“宫里的宸妃娘娘身子欠安,圣上忧心不已,倘若江庄主能为宸妃娘娘医治,也是为当今圣上分忧了呀?”李静忠说道。
江简来轻蔑的哼了一声。
竹青立时上前,“我家庄主的话你听不懂吗?看病找大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