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不苟言笑,只缓缓点了头,“适才的问题,吾也很感兴。”
李静忠微微一愣,“什么问题?”
“秦玉儿在济阳郡的时候,果真和敬则关系不清不楚么?”四皇子说。
李静忠张了张嘴,他思量片刻才照实说道,“听世子身边的人说,世子与秦玉儿的母亲似乎相识,所以对母女两个颇为照顾。美丽的事物,哪有人不喜欢?世子自然是欣赏秦姑娘的。不过乎情,止乎礼。”
李燕娘点点头,“燕娘没事了,先行告退,四皇子请多坐会儿吧。”
四皇子低头打量李燕娘,“秦姑娘不是要拜李先生为师么?”
李燕娘微微皱眉,上头人的眼睛真是无孔不入。
“是。”
“先生可收了她?”
“还在观察,四皇子希望燕娘收,还是不收?”李燕娘说。
四皇子面无表情。“听说李先生连父皇都不怕,我岂能号令先生你?”
李燕娘看了四皇子一眼,福身未动。
四皇子抬了抬下巴,李静忠连忙送她离开。
“四皇子是什么意思?”离开的路上,左右无人,李燕娘看着堂哥问道。
李静忠瞥她一眼,“还能是什么意思?就是凭你自己的意思呗。你以往天不怕地不怕,如今也会审时度势了?”
李燕娘轻哼一声,甩了甩衣袖,蹬车而去。
次日秦良玉不必去学馆,是她入宫为圣上和三皇子医治的日子。
随着她出入圣上寝殿的次数增多,圣上看她的目光也越的肆无忌惮。
而且圣上的身体,一日日果真有康复的希望,这叫一朝老臣们都心生希望,特别是内的老们。
所为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圣上还健在,有内监国,并观察几位成年皇子的品性。可倘若是圣上没了,立时就要有帝登基。
那内改头换面,换成帝的心腹,也是迟早的事儿。
为了能在内的位置上坐的更久一些,如今这些内的老们一个个都争先恐后的护着秦良玉。若是在宫道上遇见,那些见了皇子都眼高于顶的老们,见了她也会笑眯眯,分外亲切的和她打招呼,比见了自己的亲孙女还亲。
她来为圣上唱歌跳舞医治伤病,内立即叫内侍送来南边儿最鲜的瓜果。
这是北方冬日里罕见的。
“秦姑娘,坐下歇会儿吧,尝尝这香栾,您在济阳郡的时候,当吃过的吧?”内侍不知收了谁的好处,伺候秦良玉格外的殷切。
秦良玉谢过。抹了抹头上的汗,坐下休息。
外头冰天雪地,但圣上身体孱弱,胸口又受了江简来一剑,受不得寒,屋里的地龙烧的如阳春三月。
秦良玉跳了两支舞,便汗流浃背了。
“玉儿,你来。”圣上叫人把他扶起来,眯眼看着秦良玉,笑嘻嘻的冲她招手。
秦良玉手里拿着剥好的香栾,防备的看着圣上。并不近前。
圣上半躺在床头,龙体刚好了一点,就露出男人的本性来,眼底的情欲不加遮掩的往外淌,色迷迷的眼神,让秦良玉冒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圣上龙体刚刚见好,心性以稳不宜急。”秦良玉缓声暗示道。
这话圣上哪儿听得进去,微微皱了眉,“朕叫你过来,你是听不懂么?”
秦良玉抿了抿嘴。
江简来不悦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这老匹夫。当初那一剑不该扎在他胸口上,应该直接断了他的命根子----让他知道什么叫有心无力。”
秦良玉连忙低头忍笑。
她的动作落在圣上眼中,就像一朵初开的花,不胜娇羞。
圣上心里头更是痒痒了。
“师父不该救他,什么龙脉不可断,逆天而行必遭天谴?我像是会怕天谴的人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龙脉不过是得了天下的人往自己脸上贴金罢了。”江简来看得见,够不着,看到自己的女孩儿被别的男人色迷迷的看着,却不能伸手狠狠的教训那男人一顿,这感觉让他几乎要暴走。
“玉儿,快来。朕这里有样奇物,乃是朕登基之前封为太子的时候,先皇赐给朕的,朕从来没给旁人看过,朕给玉儿看看!”圣上的语气,像是拿糖哄骗四五岁的孩子。
秦良玉无奈叹了口气,在心头安抚江简来,“你莫急,我乃是国师夫人,怎么也不能在这儿给你丢了脸面。”
“圣上,今日为圣上医治。共有三只舞曲,不若跳完了最后一支舞,等圣上龙体更好些再说旁的?”秦良玉说。
圣上眯眼看她半晌,点了点头,虽然很想摸摸她那细腻光滑,犹如美玉的面庞,可是看她跳舞,也着实是一种享受。
秦良玉哼唱着挑起舞来,这是她被江简来抓去五灵山时,给他跳的第一支舞。
圣上的精神力显然远不如江简来当初,一支舞没有跳完,他的眼皮就紧紧的合上了。
待秦良玉停下来,寝殿之中,已经充斥着圣上满足的呼噜声了。